是鹿笙,看见许洲远在那练单杠,问了和南怀璟一样的话:“你昨晚没回家吗?”
南怀璟站在湖对面,人工湖本就不大,还是个椭圆形,所以他看的清清楚楚。
刚刚他跟许洲远说话的时候,他还撑在单杠上,结果鹿笙来了,他就停下了动作。
南怀璟自嘲地笑了声,他为什么要去注意这种细节!
许洲远站在单杠下,气息微喘:“太久没练,这才十分钟不到就不行了。”
见她扭头在找什么,许洲远笑道:“找南教授?”
“对——”鹿笙手一抬,指向斜对面:“他在那!”
那种看见喜欢的人,眼里泛着光的模样,让许洲远突然失神。
他以前也会这样,看见喜欢的人,哪怕隔得再远,眼里也凝着耀眼的光。可那曾经以为会燃一辈子的焰火,终于还是熄灭了。
是被什么浇灭的呢?
柴米油盐,还是日渐消散的新鲜感呢?
短暂失神间门,鹿笙已经从他身边跑开了。
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灰色的抓绒卫衣,而南怀璟今天穿的也是灰色。
鹿笙是迎面跑向他的,结果看见鹿笙朝自己跑来,南怀璟直接转了身。
鹿笙先是一愣,而后唇角一弯,她大喊一声:“南怀璟!”
南怀璟装听不见,继续往前跑,结果身后传来“哎呀”一声。
南怀璟双脚一顿,忙扭头。
只见鹿笙蹲在地上,右手按着自己的脚腕。
有的人,脚永远比脑子快。
南怀璟跑向她的速度可比刚刚他躲鹿笙用的速度快多了。
他蹲在鹿笙的右手边,低头看她被右手捂住的脚腕,声音慌的不行:“能动吗?”
鹿笙拧巴着一张脸,眼里还腾了点雾气:“好疼”她声音还带着委屈的哭腔:“都怪你!”
心里生出的自责让南怀璟眉头拧着,很心疼,可是……
他扭头看向湖对面,视线梭巡两圈,没看见许洲远的人。
他轻抿了一下唇,问她:“那还能走吗?”
鹿笙扁着嘴:“你说呢!”
他迟疑了一会儿:“那我背你?”
背着不够亲昵。
鹿笙摸了下自己的后腰:“我这衣服短”
南怀璟看向她的侧腰,还真看见一抹白色,他忙收回视线:“这么冷的天,你穿这么短的衣服做什么?”
她故意的呀!
她在家换衣服的时候就想好了这出戏。
南怀璟问:“那怎么办?”总不能抱着吧!
“只能抱着了”她眨着小鹿一样的眼睛,睫毛扑簌扑簌着:“行吗?”
手上没有动作,可脑海里已经有了画面,南怀璟偏开视线,一阵心理斗争之后,他伸手了。
抱她之前,他说了很君子的一句话:“冒犯了。”
鹿笙脸上无辜,心里偷乐,她张开胳膊,跟个孩子似的,是个索抱的姿势。
等南怀璟把她从地上抱起来的时候,她问:“我重不重?”
他没说话,眼睫微颤,视线落在前方。
七点多的知南街虽然没有游人,但是已经有不少的住户出来买早饭买菜。
南怀璟就这么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鹿笙抱回了家。
简女士正在和南知礼在院子里拉筋,一见这架势,简女士惊呼一声,忙跑过来:“怎么了这是?”
鹿笙可怜兮兮地说:“扭到脚了”南怀璟的脸就在上方,鹿笙不敢给简女士使眼色,便用搂在南怀璟脖子上的手,朝她比了个v。
简女士一秒变身演技派:“哎哟,那赶紧抱楼上去啊!”
站在简女士身后的南知礼刚才也看见鹿笙比的手势了,他没忍住,嘴角憋着笑,差点直接笑场。
哎哟,他这个人精儿子,以后算是栽了。
眼看着南怀璟抱着鹿笙往楼上去,简女士在院子里喊:“阿姨来给你找跌打损伤的药啊!”
南怀璟把鹿笙抱到了四楼,门锁着,南怀璟问:“钥匙呢?”
鹿笙从裤子口袋里掏出钥匙,开了门。
南怀璟把她放到沙发里,因为鹿笙脚上穿着袜子,南怀璟也看不见她脚腕。
“你把袜子脱了,我去楼下拿冰块。”
等他走,鹿笙脱掉袜子,一连好几个巴掌拍在了脚腕处,她皮肤白,白皙的脚腕处很快就红了一片。
她掩嘴偷笑,昨晚她可是在网上搜了不少苦肉计。
南怀璟拿着抱着冰块的毛巾进来时,鹿笙正抱着抱枕侧躺在沙发里。
见她那种姿势,南怀璟下意识就问:“身体不舒服吗?”
她声音焉耷耷的:“昨晚没睡好。”
南怀璟最近睡眠也不好,他坐到她脚边,看见她脚腕处红了一大片,眉心顿时就皱紧了,手里的毛巾有点下不去手似的,他抬头看她:“去医院吧!”
去医院那不就穿帮了?
鹿笙忙坐起身:“不用去医院,我以前也经常崴到脚,过、过两天就好了。”
南怀璟抓到她话里的重点:“经常崴到脚?”
鹿笙正犹豫说点头还是解释的时候,天降救星,简女士来了!
“简阿姨,”鹿笙可怜巴巴地求救:“南教授说要去医院,我不想去”
去医院那不就穿帮了?
简女士忙摆手:“哎哟这点小伤,哪用得着去医院!”
南怀璟向她投去了疑惑的眼神。
简女士被他那眼神看的心下一沉,她忙把手里的药给南怀璟:“先喷着,如果疼的厉害咱再去!”
见他不接,简女士硬塞到他手里:“这药喷完,得揉一会儿啊,不然不吸收!”
南怀璟把药放到茶几上:“你给她喷吧,我——”
简女士抬着音调打断他:“这药气味这么重,我这楼下还做着饭呢!”
南怀璟:“……”
“赶紧的!”简女士一甩袖子:“就喷个药,大男人,磨磨唧唧的!”
南怀璟:“……”
真的,要不是鹿笙那脚腕红着,他都怀疑这是两个女人给他施的苦肉计!
简女士走了,南怀璟把药拿在了手里,鹿笙忙把脚伸过来点,却见他把药递了过来,还说:“你自己喷。”
就知道他不会这么爽快地去做。
鹿笙嘴一撇:“我哪下得去手啊!”
南怀璟踌躇了几秒,说:“那还是去医院吧。”
总之就是不给她揉的意思。
鹿笙微微仰着头看他,默了会儿,她把脚一收,语气哀怨:“算了,就这样吧,过几天它会自己好的。”她撑着沙发垫站起来,刚要蹦跶起来。
南怀璟脸一沉,拉住她的胳膊:“你干嘛去?”
她没说话,把脸偏过去,吸了吸鼻子。
南怀璟追着她的脸看,结果就看见她眼睫上坠了两颗泪珠子。
随着她眼睛一眨,两滴眼泪就这么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
他声音一抬,带着几分急切和无措:“怎么还哭了?”
南怀璟以前也没发现自己这么见不得女人哭,他拽着鹿笙的胳膊把她拉回沙发里坐着,“你等下,我去洗手。”
鹿笙朝他的背影做了个鬼脸,等洗完手出来,南怀璟也没问她,握着她的脚腕就把她的腿抬到了沙发上。
对着那片红,连喷三下后,他抬头看了她一眼。
鹿笙扁着嘴,抬手在抹眼泪。
他轻叹一口气,把掌心覆在她的脚腕处,揉了两下,大概是姿势不顺手,他往她那边挪了点,把她的脚搭在了他腿上。
揉了几下,他又抬头看了她一眼,见她眉心拧着,他说:“疼就跟我说。”昨晚鹿笙给他清洗伤口的时候,也这么跟他说的。
伤口……
鹿笙脚一抖,忙按住了他的手,她挪坐过来,拉开他右手的袖口,外面的纱布上没看出来血迹,她掀开边角,果然,里面贴着他伤口的那片纱布上能看见鲜红。
一定是抱她回来挣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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