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怀璟所在的法学系是莫城大学的一级重点学科,所以相较于很多教学岗老师没有办公室而言,莫城大学的法学系,教授级以上的老师都有办公室。
吃完饭,南怀璟回到办公室,刚坐下,坐他对面的同系的姜教授就托了下鼻梁上的眼睛,往对面瞥了眼,可惜有电脑屏幕挡着,他就只能看见南怀璟的额头。
姜教授五十多岁了,已经过了八卦的年龄,但他有个女儿,所以他还没是没忍住。
“南教授?”
南怀璟歪了点头,看过来:“姜教授。”
姜教授为了女儿,把老脸豁出去了,他礼貌又尴尬地笑了笑,“听说上周五,你女朋友来了学校?”
“不是,”南怀璟笑了笑,“朋友而已。”
这要是别人说这话,多多少少还能让人信服,可姜教授和南怀璟共事也有一年多了,虽说平时交流不多,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他可从来没见过南怀璟身边有过异性朋友。
正好这时候,南怀璟拿起手边的水杯。
姜教授看见了他原本戴在中指上的戒指戴在了无名指上。
能戴在无名指上的戒指,要么就是有女朋友,要么就是订婚已婚了的。
都事实胜于雄辩了,还说对方只是朋友。
姜教授突然觉得他有点渣……
没哪个做父母的,希望自己的女儿遇到一个渣男。
姜教授不说话了,在心里默默给他钟意了快半年多的‘未来女婿’打了个x。
下午,南怀璟只有一节课,下课后,他没有回办公室。出了法学楼,他直接往停车场去。
结果在停车场遇到了周曼。
不是偶遇,是周曼特意在等他。
南怀璟余光瞥过去一眼,本来想着往旁边绕路,不过这个想法只在他脑海里短暂闪过一秒,他忽略掉在他车头站着的一抹焦糖色,径直越过她身边,开了车门。
“南教授。”声音楚楚可怜,带了几分委屈的腔调。
手落在车门手把上,南怀璟微微侧头,声音比这正午两三度的气温要凉上许多:“有事?”
周曼的视线落在他的无名指上,阳光把那枚造型简单的戒指折射出了灼人的光,看着格外刺眼。
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她苦笑了笑:“没事了。”
是南怀璟让她在这个学校抬不起头,可她却该死的一点都对他恨不起来。这两天,她把所有的不甘和怨恨都转移到了鹿笙的身上。
谁曾想,她喜欢了好久的男人,竟然不是单身。
她这是在做什么,她一个教书育人的老师,难道要去做一个让人唾骂的第三者吗?
心存着的最后一丝侥幸,也被他无名指上的戒指无情摧毁。她这场无人配合的独角戏,难道真的要落下帷幕了吗?
她强压下眼底的情绪,用看似平静已然放下的语气对他说:“之前那样打扰你,实在不好意思,”她先抑后扬:“希望我们以后还可以做朋友。”
她话音一落,南怀璟这才扭头看了她一眼,可惜表情淡,声音冷,“我不和异□□朋友。”
说完,他开门上车。
平时车子点火后,他会预热两分钟左右,今天,点了一键启动后,他就松了脚下的刹车,踩了油门。
周曼看着那辆黑色车尾渐渐远离自己的视线,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张被她撕坏了的照片,照片里,只有南怀璟一人。
因为只上了一节课,所以南怀璟回到知南街才三点多一点,走到巷口的时候,他脚步迟疑了一下,正巧许洲远推门出来,看见他,许洲远有点意外:“今天这么早?”
南怀璟走过去几步:“要出去?”
他晃了晃手里的烟盒,朝对面抬了个下巴。
南怀璟倒是没客气:“你先给我冲杯热巧。”
“几杯?”
他问的随意,南怀璟答的也随口:“两杯吧。”
许洲远勾起嘴角,朝他露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南怀璟视而不见地推开玻璃门。
十分钟后,南怀璟提着两杯热巧进了巷子。
院里安静,简女士住的一楼,门闭着,南怀璟抬头往楼上阳台看了眼,原本走在巷子里的快步在进门后慢了许多。
从一楼到三楼,总共也就五六十阶台阶,他一步一步的,倒是走了好几分钟。
把其中一杯热巧放回房间,他又出了门,到了四楼门口,南怀璟低头看了眼手里的打包袋。
因为防盗门在门帘里面,所以他敲门的话,只能伸手进去。结果他手刚伸进去,就从门帘的方形窗口看见了鹿笙。
他想都没想,掀开半扇门帘就走了进去。
鹿笙正踩着放在茶几上的小凳子在拆头顶的灯罩,突然有人影进来,她心里咯噔一下,扭头,见是南怀璟,她轻呼一口气,刚要开口,就听他说——
“灯坏了不会找人来修?”
语气,听着凶巴巴,还带了几分质问似的。
鹿笙怔了一下,站在小凳子上没动弹,居高临下的,用一双疑惑,但又无辜的眼神,俯视他的同时,说:“换个灯泡而已,哪需要找人啊。”
南怀璟皱眉了:“下来!”
语气比刚刚还凶,还多了几分命令在里面。
鹿笙有点无辜地轻眨几下眼,小心翼翼地屈起一只膝盖,从凳子上往下踩。
下意识的,南怀璟抬起一条胳膊,护在了她身后。
待鹿笙站到平地,南怀璟悄无声息地收回手,而后将另只手里提着的热巧递给她,鹿笙接到手里。
因为茶几上铺了白纸,所以他便没有脱鞋。他个子高,直接踩上茶几就能轻松够到灯罩,拧下有些松落的灯罩,他把灯罩递给她,鹿笙忙伸手接住,然后又将一个新的灯泡给他。
灯是魔豆吊灯,坏了很好更换。
南怀璟问:“坏了几个?”
她说:“就一个。”
南怀璟扭头看了眼门后,这才想起来:“你刚刚有没有关电闸?”
鹿笙独居久了,很多生活常识她都有,她点头:“关了。”
南怀璟从茶几上下来,去了门后,重新开了电闸和门口的开关。
九个灯罩都亮了白光。
他去收拾茶几上的东西,鹿笙忙放下手里的热巧:“我来收拾就好了。”
南怀璟没有停手,把坏掉的灯泡丢进垃圾桶,他又把留了灰色脚印的几页白纸叠放在一起:“下次遇到这些事,就找简女士。”
换灯泡这样的小事,鹿笙觉得自己可以应付,她笑了笑,半开玩笑:“难不成还让简阿姨来给我换啊?”
南怀璟没有接她这句话。
后面那栋小楼里的女租客,借着换灯泡来找简女士的还少吗?‘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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