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院长的侄女,他就会接受她吗?
他只会比以前更排斥而已。
车窗滑下来,冷风刮着他的脸,也灌进车里。
今天周五,知南街上人不少,算不上人潮如织,但也熙熙攘攘,南怀璟下车的时候刚七点。到了巷口,他看了眼咖啡店,见门口有人排队,他便没进去,转身拐进了巷子。
进了院子,他抬头看了眼楼,目光顺便扫了一眼四楼的窗户。
她还没走,南怀璟低头看了眼时间,才七点零五分。
等他到了楼门口,手刚插入口袋去拿钥匙,他目光顿住。
银色门柄上挂着一个纸袋,白色的,上面什么图案也没有,他将袋子取下来,往里看了眼,里面是和上次装桂花酥糖一样的银色铁盒,不过这次的盒子只有巴掌大。
盒子打开,里面装着两块黑褐色锡纸包装的巧克力,是许洲远那儿才有的。他怔怔地看着那两块黑巧出神,蓦地,他合上盖子装回袋子里,将袋子重新挂回门柄上后,他转身往走廊那头去。
鹿笙从咖啡店回来后,除了去了一趟楼,其他时间就一直在房间里待着,外面传来敲门声,鹿笙手里的笔一顿,潜意识里,她猜到了是谁。
南怀璟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后,他就低着头,在看地上的毛绒地垫。
里面传来清脆的声音:“等一下。”
也没等多久,门就开了,门帘被拂开半扇。
她今天没穿那件枯玫瑰色的睡袍,穿的是一件乳黄色的戴帽子的毛绒睡衣,睡衣不厚,身前还垂着两个毛球球,看着毛茸茸、软乎乎的。
视线匆匆从她脸上扫过一眼,他说了声:“谢谢。”
说完他就走了。
鹿笙把脑袋从门帘里伸出来,往走廊那头看。
他走的很快,很快就消失在走廊转角,等看不到人了,鹿笙才把脑袋缩回去。门关上后,她抿嘴笑着跑回了房间,继续画她的心上人。
沙发正对着的电视没有开,黑色的屏幕能倒映出对面的人影。
客厅里很静,能清楚听见挂钟里传出的“嗒嗒嗒嗒”声。
南怀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盯着它看,随着秒针有频率地转动,分针缓缓往前移,已经七点五十二了,楼下还没有传来声音。
八点整,“砰”的一声门响。
沙发里的人,眼皮一震。
很快,又传来门落锁的声音。
视线终于从挂钟盘里收回来,嘴里的苦涩融化完,一抹淡淡的薄荷甜在舌尖悄然留存。
翌日是周六,多云。
南怀璟昨晚凌晨两点才睡着,他鲜少失眠的。
十点二十,简女士上来敲门,敲了两下,里面没人应,她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门还没开。
她家南教授就算睡懒觉也不会睡到这个点。
简女士又敲了两下门,敲门声比刚刚急了。
“怀璟?”
“怀璟?”
南怀璟的卧室和客厅隔了两堵墙,但是卧室窗户朝南,所以平时外面有什么声响都是从窗户那儿传来。
手从被子上抬起来,放在了额头,因为被吵醒,他眉心拢着。
“怀璟呐?”
他长呼一口气,撑着床垫坐起来,没下床,闭着眼,倚着床背。
叫这么老半天都听不见回应,简女士是真急了,她小跑着穿过走廊去楼下拿备用钥匙。
五十多岁的人了,跑上跑下,拿着钥匙再回到楼,她气喘吁吁。
结果钥匙刚插进锁眼,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简女士心口还在剧烈起伏着,不知是慌的还是累的。
“你这臭小子,”简女士这是第二次喊他臭小子,第一次是当着她老公南知礼的面:“我刚刚又是敲门又是喊你的,你听不见?”
他没说话,神色怏怏,眼底也有遮不住的浓浓倦意。
简女士还第一次见他这副无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凑近他的脸:“不舒服吗?”她伸手就要去摸他的额头。
南怀璟把头往旁边偏了一下,简女士的手落了空。
“我没事,就是昨晚睡晚了。”
简女士撇嘴:“身体比工作重要,知不知道?”
他嗯了声。
简女士心里头心疼:“楼下给你留了饭,要不要给你端上来?”
“不用,”他声音又低又哑的:“我不饿。”
今天是周六,南孝宇在家,十一点的时候,他上了楼,踩上楼平阶,脚刚转了个方向,就看见他哥端着杯水,站在阳台上。
别看今天有太阳,可气温很低,他哥就穿了一件薄薄的绒衫。
南孝宇轻脚走过去:“哥。”
南怀璟也没扭头看他,低低地嗯了声。
南孝宇见他微微低着头,在看楼下的什么,他顺着他哥的视线,往院子里看。
鹿笙背身坐在石凳上,低头不知在做什么。
南孝宇站着的位置,只能看见他哥的侧脸,他有点不确定:“你看什么呢?”
“花。”
花?
南孝宇在院子里找了两圈。
这么冷的天,月季没开,樱花也没开。
哪来的花?
该不会是在看石桌前的那朵美人花吧!
南孝宇瞧出了点端倪。
本来他上来是想问他哥讨点零花钱,现在看来,这个星期的零花钱可以先从他家简女士那儿下手了,毕竟他哥出手比他家简女士要阔绰,可以先留着以备大的花销。
南孝宇默默溜下了楼,到了一楼楼檐下,南孝宇又看了眼鹿笙的背影。
说真的,这个女的真挺漂亮的,后脑勺也漂亮的那种。
要不是他心里有人了,他肯定多看两眼。
他转身进了客厅。
简女士正在厨房里做饭,南孝宇敲了下门,然后拧开门柄:“妈。”
抽油烟机开着,噪声挺大。
简女士小幅度地侧头看了眼:“有事?”
也不知他家简女士在炒什么,挺呛人,他捂嘴咳了声,走进去,把门关上。
简女士特别喜欢使唤他:“给我剥几瓣蒜。”
南孝宇熟门熟路地从柜子里拿出两头蒜出来。
“妈,给我点零花钱呗?”一到要钱的时候,他声音就软,没办法,拿人手短吃人嘴短。
简女士扭头瞥了他一眼:“你最近花钱有点飘啊!”
他哪儿飘了,上星期他就没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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