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王朝,征剿军驻地,黑石城。
这是一座安静到让人窒息的城池,除去操练阵法的时间,所有士卒都在默默修炼,等待下一场战斗。军令已被刻在他们骨子里,只要一声令下,哪怕让他们去送死,他们也不会有丝毫犹豫。
所有人都知道他们是临渊王朝的精锐,可他们并不这么认为,战场上没有精锐这一说法,只有活人和死人,而他们就是能在战场活下来的人。
中军大帐外,两边帘子挑开,时值正月,风雪灌入帐中,又有浓烈酒香飘出。
一名如铁塔般的汉子赤裸上身,肌肉筋脉如同虬龙,手里拿着酒碗,一碗接一碗痛饮,而对面那位面如冠玉的银甲白袍将军只是抬着酒坛给汉子倒酒。
直到一坛酒喝完,汉子这才放下酒碗擦了擦嘴角,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祈傻子走了都快一个月了,私离军营可是重罪,到时候被发现了可就有意思了。”
白袍将军似笑非笑,“他是傻子,你是疯子。调令下来也快一个多月了,你一直按兵不动,就差把造反两个字刻在脑门上了。”
汉子咧嘴一笑,对那所谓的调令根本不放在心上,“当年又不是没造过反,他除了安抚外,还敢对我们动手不成?再说了,你看看那狗屁调令上写的是什么,让后军与黑煞军换防,这不是想把我们分开是什么?反正这调令老子不认,把老子逼急了,老子就再造一回反。”
白袍将军抚摸着下巴,“这个调令确实不妥,好好写个折子呈上去就是了,他要的只是我们一个态度,你好好说,也不至于非让你换防。算了,你那臭脾气估计也写不出什么好话,还是我替你写吧。”
汉子爽朗笑道:“这些虚与委蛇的事情肯定得你来,我就负责练军就好了。说到练军,这事儿我就得好好说说祈傻子了,他这一走,前军也得我帮忙看着,我这段时间就没闲过。孤身一人去镇岳王朝,就不怕死在哪里?真是个傻子。”
白袍将军微微一笑,“你第一天认识他?这些年他出去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他认定的事情,谁都改变不了,要不然怎么叫他傻子呢?傻有傻的好处,他这些武道精进之快你我望尘莫及,也许会是我们三个中最快成圣的。”
汉子眼中满是不服气,“我就不信我比他慢,他就是成圣了,我也照样叫他祈傻子。听说他这次出去,除了找大将军外,主要是为了找那个小杂种,有这回事没有?”
白袍将军脸色突然阴沉了起来,“以后你要再这么说,别怪我翻脸。你可以恨张清云,但那是大将军的孩子,不可不敬。要是大将军听到你这话,你觉得她会怎么处置你?”
汉子抬头狠狠甩了自己一巴掌,陪了个笑脸,“我就嘴碎,别往心里去啊。这话你就当没听见,以后千万不能告诉大将军。”
白袍将军神情这才恢复如初,“说正事,虽然不能与黑煞军换防,但还是得做个样子。据探子来报,天启王朝的天策军正准备进攻黑水关,你即刻东进三千里驻守黑水关,这样就有理由不换防了。我会派前军在黑水关外驻扎,互为犄角之势。记住,不用与之纠缠,守住黑水关就可以了。”
汉子连连点头,“你现在是征剿军的统领,听你的。”
雷烟州,羊肠小道上,张子默抬头看了一眼前方山岭,又回头看了一眼默默跟在身后的祈天平,“你确定能跟着我这样慢慢地走?”
祈天平缓缓点头,“可以。”
张子默笑了笑,转头继续慢悠悠地走着。既然是游历,就脚踏实地的走便是,反正时间还够,用不着赶路。
祈天平是个寡言少语的人,跟张子默走了三天,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如果张子默不开口,他也不会主动开口。
夜深,祈天平点起火堆,便盘膝闭目。
张子默取出记载五雷正法的古籍,看了对面的祈天平一眼,开始翻看起来。
他一直没有机会去学五雷正法,如今好不容易没人跟着,自然是要好好利用这个时间。反正祈天平对他知根知底,他做什么都可以。这一点,倒是让他有一种卸下所有伪装和秘密的心安。
祈天平突然睁眼,“学的太杂,会浪费你的天赋。在修炼初期这是好事,因为你有比别人更多的手段。但到了天仙境,这会成为你破境的障碍。想要成圣,就必须将某一手段修炼到极致。”
张子默温和一笑,“我知道,可我需要力量,多一种手段,实力便会强一分。而且你可能不了解,我所学的道心魔剑要的就是繁杂,从繁杂中找到那个一。无论我学多少,最后都是为了提升我的剑道。”
祈天平点了点头,“触类旁通,也可以。我还要提醒你,人族无论是丹道还是符箓,修的都是元神。魔族恰恰相反,修炼元神是为了反哺肉身。你现在可以道魔双修,但到了仙境,你必须做出抉择。若你选择继续修炼元神,凝炼五脏便是你的终点。反之亦然。”
张子默将古籍收回,“多谢你的提醒,这个我倒是需要好好想一想。”
祈天平道捡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了一根圆,将圆一分为二,又将一个半圆再次一分为二,“大的是天启王朝,小的这两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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