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父皇不可能再让母后再面临这种险境了。”
砚寒清的注意力却集中在了祁慕说的那句“命悬一线”上。
“你说,穆如酒当时情况很危险?”砚寒清问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都不觉冷了几分。
祁慕点点头:“是,危在旦夕,好在后来挺过来了,据说,当时父皇险些将诊治的医官嬷嬷全部杀了,要不是母后最后醒过来了,水墨姑姑说,她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南溪那位天子,是将皇后看得比命都重要的。
砚寒清有些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祁慕看了一眼砚寒清,语气依旧平静。
“其实,我能来季渊,就代表是经过父皇默许的。”
砚寒清抬眸,不太明白祁慕的意思。
祁久也有些愣怔地抬头,错愕地看向祁慕。
祁慕笑着揉了揉祁久的头,向她露出一个安心的微笑。
“开始,只是说要去江南,是我中途让江青叔叔和水墨姑姑改了路线,这才到了季渊。”
“若不是父皇默许,我是不可能有这个机会的。”
祁慕城府很深。
很多事情,他甚至看得比在朝的大臣还要长远。
他自然是了解自己这位父皇的。
父皇之所以愿意让他来季渊,大概就是想要向这位季渊的国主传达一些消息的。
比方说,穆如酒过得很好,不必你来操心。
诸如此类。
祁慕现在,就是把话带到了。
他看着砚寒清,缓缓开口:“昔年,流苏姑姑曾对我说,我与久久周岁那日,寒蝉寺的活佛曾亲自下山,将两串带着梵文的佛珠赠予我与久久。”
祁慕神色不变,语气平静:“我记得那僧人看母后的眼神。”
该怎么形容呢?
像是历经万千山河澜波,无数沧桑迭变,风尘仆仆来到她面前,只为赴那一面之约。
岁月没有在僧人的脸上留下任何痕迹,僧人就如同那佛经中歌颂的那般,宠辱不惊,万人敬仰。
活佛有信徒万千。
看向母后的眼神,却带着虔诚。
活佛不与他人说话,只与母后交谈。
“佛说,缘起缘灭,花开花落,缘聚缘散,人这一辈子,本就是这般的。”
祁慕看向出神的砚寒清:“国主大人,这话如今也送给您。”
似乎是男孩儿的一声轻叹。
“国主大人,放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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