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辫吗?”
徐二愣子将自己脑后的辫子抓起,扯到了面前,他盯着这一根黑粗的辫子,这根辫子从幼时便跟随他直至今日。临到剪辫的时候,竟有些不舍了起来。一根辫子,毕竟是经年之物,骤然舍弃,难免有些难以抉择。
辫子是他的,又不是他的。正如老夫子一样。
他该剪辫了!
他是新式学堂的学生,先生的弟子,不应留下这象征旧时代的辫子。也是,他从踏入弘文学堂的第一刻起,就和学堂的大部分学生一样,羡艳着先生的新潮,因为先生没有留辫。怎的,临到头了,他却犹豫了。
是……。
徐二愣子看了一眼讲堂的学生,不少人脸上残有余悸。
他们被吓住了。
“胡老爷,我应该剪辫吗?”
徐二愣子发了癔症。
灰白狐狸甩了一下蓬松的尾,它走到了徐二愣子的身边。它用爪挠了一下徐二愣子的手,安抚着这个少年。
“我应该去问问先生?”徐二愣子听懂了狐仙的话,他点头,“是的,我应该去问问先生,还有师娘。也是,先生那有剪刀,我手上没有剪刀,不管剪辫,还是不剪辫子,都得去先生那里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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