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满的吭了一声,别过头睡觉。
次日,早晨。
徐二愣子脱下了长衫,换上了短衣,随徐三儿一同出了徐家堡子。他们先割的旱坡的地,也就是太爷坟茔的那块地。
纵然学了大半年的学问,可徐二愣子的手没生,割起麦子顺滑的很,和握笔一样顺滑。
徐家堡子的地,七八成都是老爷的田。
时值夏忙,老爷又临时请了几个短工,一同赶着麦收。总共七个短工,由徐三儿这个长工指挥,割近六顷半的田。(一顷等于一百亩。)
到了土曜日,少爷回来“监割”。
监割的田是佃户的田。佃户通过永佃制将田底出售给了地主。一块田分为田面、田底。田面是佃户的,享受永久租佃这块田的权力。田底则是地主家的。
割麦先割东家的田,等东家的田割完了,才到佃户家的田。而这时,就需要由东家监割。打的粮食,约定好,东家和佃户一人一半。
徐三儿既是佃户,也是长工。
旱坡地旁,少爷蹲坐在榆钱树阴凉处的歇脚石上,他捧着一本插画小说就读,旁侧放着一些薄薄的竹纸。等翻到可彩的人物像时,他用竹纸铺在彩绘插画上,再用炭笔描绘。
“少爷,你看着点,我割麦哩。”
徐三儿领着徐二愣子走到树荫处,他揩了一把热汗,喘着粗气,对坐在石头旁闲适的少爷,如此说道。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