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其之抹黑,但不忠不孝、不仁不义这些儒家之忌讳几乎一样不缺。
这是一位重利益而轻品德之典范。
房俊不在乎他是否依旧成为一个奸臣,循循善诱道:“所以未来你的担子不轻,这书院之内皆你之弟子,未来自然成为你最为坚实之后盾。可正所谓预先取之、必先予之,在那之前,你要竭尽全力为这些弟子们保驾护航。你在书院时间不短,对这些弟子知之甚详,应当知晓他们都是何等杰出之人才,每折损一个,都是无可估量之损失。”
他现在虽然地位崇高、军权在握,但并不好过多干涉文官之事,很容易适得其反,有马周与许敬宗这两位一正一邪两大官员照拂这些书院学子,正反兼顾、全无疏漏,用二十年的时间夯实自然科学之根基,使之与儒学相互促进、兼容并蓄,则大功告成。
许敬宗不太明白房俊最深层的谋算,不过他早已攀上房俊这艘大船,且两者利益一致,自然明白其中道理,郑重颔首道:“太尉放心,老夫为人虽然诸多诘难、非议不断,但未有护犊子这一项从无更改!这些学子既然为老夫之弟子,老夫自然当做儿子一般看待!”
慷慨激昂的表达了一番,扭头见到房俊看向他的玩味眼神,心中一颤,顿时醒悟过来,却不知说什么是好,只能尴尬一笑。
话说回来,他对待自家之儿女实在没什么“慈父”之风范啊……
“二郎当初谏言太宗皇帝设立贞观书院,实在是高瞻远瞩,网络天下才俊培养成实用人才,与那些夸夸其谈、百无一用的儒家子弟形成鲜明对比,帝国因此而兴、华夏由此而盛,百年之后,二郎之名讳怕是要与孔孟并肩,配享太庙也不是不可能!”
作为长辈、太宗皇帝潜邸之臣、当今礼部尚书,许敬宗却无半分自矜之色,恭维起房俊可谓谀词如潮、毫无底线,连“配享太庙”这种话都说了出来。
房俊受不了,瞪了一眼道:“这等话你也说的出口?果然如同朝堂上诸多大臣之言,‘许延族有奸佞之像’啊!”
孰料许敬宗丝毫不以为忤,反而笑道:“忠奸善恶不过世人虚言罢了,都是表象、难窥本心,你房二郎也不曾被御史言官们攻讦为‘佞臣’?你我本是志同道合,当携手并进、砥砺前行啊,哈哈!”
房俊无语。
所以说即便是名垂千古之奸臣,其自身亦有超人之能,且不论许敬宗之才具,单只是这份唾面自干、诙谐自娱之心态,便已经远超诸多自诩清官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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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大唐都在为即将开始的科举考试欢欣鼓舞,但是宗正寺内却一片愁云惨雾。
李孝恭的身躯愈发肥硕,精神也愈发萎靡,一身袍服臃肿的坐在那里,眼眸似开似阖,一言不发。
李元嘉喝了口茶水,道:“李神符已经秘密处决,与其一并处决者十余人,其余褫夺绝对、封地者二十余……经此一事,宗室损失惨重,元气大伤,非二十载不能恢复。”
宗正少卿李孝逸抹了把脸,重重叹口气,无奈道:“此前陛下已经屡次三番施以宽恕,可彼辈毫无忠贞之心,欲壑难填、不忠不义,自掘坟墓、如之奈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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