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风一样刮进了跑酷俱乐部大门, 然后又像风一样刮了出来。
他在街边拦了一辆出租车,坐在副驾驶整整沉默了2分钟。
带着蓝色帽子的司机大叔以为他失恋了,探着脑袋安慰:“嘿, 世界上可爱的女孩遍地都是, 你只是还没碰到属于你的那个。”
许鹤回过神, “我喜欢男的。”
大叔耸了耸肩,发动引擎,“那我可以把句子里的女孩换成男孩。”
“我也没失恋。”许鹤抱着手臂靠在副驾驶的座椅上。
失什么恋?他压根儿就没开始。
大叔摇头,现在的年轻人就是心口不一,“想去哪里?你已经在我车上坐了五分钟了, 做完这单我就要下班了。”
“去米兰银行排球俱乐部。”
许鹤说完, 出租车的引擎立刻轰鸣一声,带着强烈的气势冲出停车区域, 直奔俱乐部大门。
出租车开了没几分钟,许鹤就接到了王一民的电话,这孩子开口就是哭腔,“许队, 你们都走了, 队里只有我一个二传了, 正选二传好累哇。省队比赛好多哇, 训练好苦哇,徐教练还收了我的手机不让我看小说,过段时间我们竟然还要打城运会……徐教练嫌弃我空间感差让我练全场投掷, 还说那是你练过的东西,我不信!我不信啊!那根本就不是人练的啊!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王一民就是喜欢抱怨, 嘴上说着我不行, 但实际上心里还是有一股拼劲。自从上次被徐天阳骂醒, 再苦再累的训练也从没有偷过懒。
这小孩有时候只是需要一点安慰和鼓励。
许鹤把有点发烫的耳机从耳朵边上挪开一点,“确实练过,我觉得很有用,而且练起来很有趣。”
王一民的哀嚎戛然而止,停顿一两秒后开始小声抽抽,“你真练过?准确率怎么样?我才百分之三十五的命中率。”
许鹤:“我生长期刚开始的时候就练过了,刚开始的时候命中率是百分之七十,结束的时候差不多是九十多。”
王一民不抽抽了,无语凝噎,什么叫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别人的起点,他的终点。
“小许队,新城广场门口的小摊最近入驻了几个套圈商家,看上去和定点全场投掷好像也差不多,你说我是不是可以去那里练练?”
许鹤:……
你现在要是去新城广场后面的菜市场玩套圈,老板的脸都要笑烂了,带重量的顶点投掷都玩不明白,不带重量的塑料圈你能套明白?
他委婉劝说,“我觉得你可以和徐教练申请加练,队里的器材不要钱,还能让教练对你另眼相待,甚至把手机还给你,何乐而不为?”
王一民哦了一声,许鹤吧嗒挂断了电话。
开玩笑,国际长途超过三分钟之后得往上加价,可贵了。
因为上辈子的事,许鹤这辈子总是该花花,该省省,抱着危机还没有来临就没有过去的心态生活,存得十分嚣张。
现在他小金库里面的存款足够他在蓝京买一套市中心的房子作为投资,这几年正好就要开始房价上涨,等他们家公司倒闭,他就可以把房子一卖,带着万贯家财出现在爸妈面前,拯救全家!
完美!
隐形富豪·未来的许家小救世主·许鹤掏出银行卡刷完了出租车费用,心情良好的下车,冲进俱乐部里的超市购买做菜需要的各种用具和原料。等提着两个爆满的袋子从超市里走出来时,时间已经到了晚上七点。
许鹤拖着一大袋厨具和一大袋食材回到宿舍,拿出刚买的十八子作菜刀和磨刀石开始了切菜的前置工作。
傅应飞刚刷开门,就看见自己的心上人正在磨刀霍霍,他迟疑地捂了一下刚止住血的鼻子,把踩进房门的脚又收了回去,礼貌询问:“我能进来吗?”
许鹤“deng”地将刀尖插-进了刚买的砧板,慢悠悠道:“进来吧,我跟你商量个事。”
傅应飞小心进门,靠在墙边把今天做过的错事想了一遍。
好像没有什么致命错误。
无论是“没把手机给鹤鹤看”还是“你的裤子有点短”好像都在可以原谅的范围之内。
许鹤坐在厨房的小板凳上剥豆子,嫩绿色的豆子落在盘子里,边剥边说:“意大利的菜太高热量了,不适合我们,以后我们自己做菜吃。”
傅应飞松了口气,“好的,那柏医生呢?我们要喊他吗?”
许鹤这才想起来他们还有一位随行家长。
留洋之前,他还以为会被柏函管的死死的,结果到了意大利之后他们只在第一天见了一下柏医生,这位队医神龙不见尾,好像比他们还忙。
“我打个电话问问。”
许鹤拿着电话走出去拨通柏医生的电话,预制铃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什么事?”
柏函的声音听上去异常疲惫,像通宵学了两天两夜。
“柏老师,意大利这边的菜有点高热量,我们想自己做饭吃,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饭?”
“不了。”柏函长舒了一口气,“我申请了博洛尼亚大学医学系的硕士学位,准备顺便读个研究生,最近很忙。”
许鹤:啊?
您申请什么?
您不是已经读过北大硕士了吗?
要是柏函申请的是别的学校就算了,但他申请的是博洛尼亚大学。
这个位于意大利艾米利亚-罗马涅大区的学校堪称欧洲大学之母,拥有900多年的历史,出过诸如但丁、伽利略等著名人物,也是意大利唯一一所拥有海外校区的大学。
社会的卷王竟然在我身边。
许鹤神情恍惚地挂断了电话,晃进厨房。傅应飞已经坐在刚才的位置上剥起了剩下的豆子,氛围安静又美好。
他并不是一个特别追求仪式感的人,甚至觉得某些仪式感有时候会成为绑架人的工具和累赘。
或许正因为如此,他才会因为一份从小到大都存在于身侧的真挚情感动心,然后因为某人挽着袖子烧饭的样子蓬勃而出,宛如春雨后林间生长的竹笋。
竹子这种东西像来不怎么讲道理,林地里只要种下一颗,不就之后就会蔓延成漫山遍野的竹林。
“豆子炒什么?”傅应飞指尖一扭,然后曲起手指往下一捋,豆子窸窸窣窣掉在两个腿之间摆着的框子里。
许鹤看着这一幕,内心的焦躁与不快瞬间消失得一干二净,“青豆酱油咸菜炖豆腐。你不是带了两罐酱油咸菜过来吗?拿点?”
“嗯,我看你买了肉,可以烧点糖醋里脊吃。”傅应飞端着剥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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