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鹤推着自己的行李箱, 咕噜咕噜往不远处的垃圾桶边上溜。
听这两父子说话实在太尴尬了,得逃远一点。
傅建国之前做的混账事实在令人记忆犹新,他又不敢丢下傅应飞直接走。再说傅应飞遭受了那么多年的暴力, 这会儿不可能因为“父亲接机”就直接原谅他。
否则也不会屡次打断傅建国说话,公事公办成这样。
许鹤盯着垃圾桶上绿色的可回收物标志看了半晌,愁得叹了口气,“上辈子我比你倒霉, 这辈子倒变成你比我点儿背了。”
傅应飞跟父亲说完话, 走过来就听到后半句, 但嘀嘀咕咕的声音不大, 他听不太清, 顺势问:“什么这辈子?”
许鹤一惊,镇定道:“没什么,你说完了?说完了要不要带你父亲来我家一起吃饭?我爸妈也好久没见傅叔叔了。”
“不了, 他还要回精神病医院。”
“哦好好好, 那我先……”
嗯?
傅建国还得回精神病院?
许鹤怀疑自己听错了, 愣在原地,一时间把自己差点露馅的事情抛在脑后。
“他是住院治疗,这次出来也是开了申请的, 时间不能长。”傅应飞陈述傅建国病情的语气格外平静, 但细听却声调紧绷, “医生说他臆想严重, 还有严重的双向障碍。”
傅应飞将手上一直拿着的垃圾袋扔进边上的垃圾桶,“我不懂这些, 只是看到病历上写病情已经严重影响了病人的社会功能。”
那基本上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分不轻幻觉与现实了。
许鹤实在不放心他和傅建国单独走。傅应飞是被父亲揍狠了也不会吭一声的类型。
傅应飞和他父亲一起走就算被揍出了事, 事后也不会和任何人诉苦。
想到这儿, 他试探道:“我叫司机先送傅叔叔回医院?”
“嗯,谢谢。”
许鹤见傅应飞没抵触,转头就对傅建国道,“叔叔,来接我的人正好在地下车-库,我们一起走吧,顺路送送您。”
傅建国一愣,有点局促,瞥了站在少年边上的儿子一眼。
“走吧。”傅应飞淡声道。
傅建国这才走到傅应飞身边,他伸手想去摸傅应飞的行李。
傅应飞不想让父亲碰,伸手挡了一下。
中年男人又讪讪收回手。
手部裸-露在外又没有东西摸的感觉让他极不自在。他摸索了半天,插了一只手到西装口袋里,这才松了一口气。
许鹤看了几眼,收回视线。
2012年心理治疗的重要性还没有普及,老一辈的人再开明也觉得心理治疗是浪费钱骗钱的东西,就算是真有病也不愿意去精神病医院,生怕街坊邻居知道了说闲话。
2022年,他上大学的时候,宿舍里有一位同学的母亲就有精神疾病。
那位同学劝自己母亲去医院看看,却被说成是白眼狼和不孝子,他母亲当着同学的面说他为了争那点遗产脸都不要了。
精神病是脑部病变,逻辑和常人不同,通常会陷入自己构建的怪圈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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