技场就是这么残酷,努力固然重要,但努力只能决定下限,天赋却可以决定一个人的上限。
“主办方考虑到大家长途跋涉,所以第一天只安排了一场比赛,大家今天有一下午的自由时间,你们可以在园区之内活动活动,毕竟是异国他乡,所有人不许走出园区,背不清楚手势的再拿着发下去的文件复习一下,好了,解散!”
“教练再见!”
许鹤和傅应飞坠在最后,跟着自己的队友们呼啦啦出了教练宿舍的门。
徐教练匀的那几块肉早在开会的时候消耗完了,许鹤饿的发慌,肚子里在唱空城计,两个十三四岁的少年狂奔回宿舍取饭票,队服都没来得及换,披了件外套就下楼直奔食堂。
许鹤对立本菜没什么期待,他已经做好了吃斋的准备,但没想到中午的菜竟然还好,沙拉,黄瓜,鸡胸肉应有尽有。
终于不全是鱼了。
许鹤要了生菜、鸡腿和糙米饭,坐下来先猛地扒了一口饭。
饿,太饿了。
他最近进入了生长发育期,夜里的时候膝盖抽疼,白天吃多少也容易饿,一天吃五顿也没见胖。
来了立本之后加餐没有在国内的时候方便,导致他整个人饿到了中午之后几乎头昏眼花。
许鹤痛并快乐着,这种感觉上辈子没感受过,这辈子铁定会比上辈子长得高了。
但可惜的是哪怕他长到1895,在排球队里也不是高个子,十年后排球运动员的身高直蹦2米,国外更是离谱,居然还有长到210的巨人。
许鹤摸了摸自己的膝盖,心中默念:争气啊……
他吃得差不多,身边坐下了一个人,“请问,你是许鹤吗?”
外国人说中国话的时候平翘舌不分,音调上下飘忽,许鹤转头,第一眼就看见了对方挂在胸前的选手出入证。
立本人?
他谨慎抬头与人对视,礼貌点头,“您好。”
“您好,初……初次见面,我是立本的主攻山下晴
人。我喜欢你对韩国的态度,竞技场需要一个干净的胜负。”他已经很努力了,说得满头大汗,但还是断断续续。
许鹤本来还以为他是来找茬的,没想到这人是专门来夸他的,“谢谢?”
“不……不用谢,我在ins关注你了。”立本队主攻道。
许鹤愣了愣,意识到他是想让自己回关,但他的ins刚刚注册没多久,上面还一个关注的人都没有,如果突兀关注一个别国运动员很可能对双方都造成一定影响,所以许鹤装作完全听不懂山下晴人的意思,对着他点头微笑。
“谢谢你啦。”
立本主攻完全没想到是这个展开,他们国家的人说话一向委婉,不会直接对人提要求,也不好意思直接提要求,他的互关大计失败,顿时失落地低下头,有一口没一口的吃起饭来。
许鹤快速吃完了最后一口饭,将扒下来的鸡皮丢进剩菜回收区的厨余桶里,和傅应飞一起快速离开了食堂。
说起来,傅应飞这个人平常十分沉默,但走在路的时候回头率却挺高。
他无疑长着一张好脸,这张脸让一中的小姑娘们在校园论坛胡乱的吹,但一说到【现在说的这么好,还不是不敢去和他说话】这种话题的时候,小姑娘们总是统一口径:【不,那张嘴还是不要张开比较好。】
许鹤想到这里不禁噗嗤一笑。
一中的学习压力大,早恋的比较少,他们还是实验班,那就更加没有了,所有人都在死命的卷,深怕和别人卿卿我我浪费时间。
他们班长更是在班级黑板报上写:恋爱就是敌人的糖衣炮弹,谁跟你恋爱就是想让你成绩后跌。
可见学习氛围之浓厚。
两人围着园区转了一圈,把设施都看遍了也没找到有趣的东西,倒是许鹤在偏僻的角落找到一个室外街式滑板场地。
这种场地和室外跑酷场地比较像,但是多了很多斜坡。
许鹤一时脚痒,左右看看没有人,就把胸牌摘下来,往傅应飞手里一塞,“我给你看个好东西!”
傅应飞还没来得及问,许鹤就蹭蹭跑到室外场地的起始地。
他后退助跑了几步,然后骤然起跑。
傅应飞一下子瞪大了眼,他是看过这种起跑方式的,就在许鹤测摸高的时候。
没等反应过来,许鹤就蹬步上墙,两米多、将近75度的斜坡被轻飘飘踩了两脚,然后许鹤手一攀一撑,出现在了斜坡顶上。
傅应飞捏着胸牌,心都提到嗓子眼,然后就看到许鹤的脚只在斜坡顶端的小平面沾了一下,然后整个人向前一跃,在空中以腰腹为轴心做了一个转体。
衣服被风吹起来了一点,露出一截腰,然后许鹤就站在了地上,他前翻卸去力道之后手就撑上了下一个一米坡的台子。
接着,傅应飞就见识到了什么叫脚不沾地。
许鹤几乎没有落到平地上过,他靠着手和强大的平衡能力跑完了全程,然后乐颠颠得绕了一圈跑回来,“怎么样!”
想不想学!
傅应飞沉着脸把胸牌给他塞回去,他想到那天住在许鹤家,早上一打开窗户看到这人踩在石头上往槐树上跳的场景。
震撼是有的,但更多的是害怕。
掉下来了怎么办?摔跤了怎么办?崴脚了怎么办?
但许鹤好像从来没想过这些问题,他依旧玩着这些高难度的动作。
“现在我知道你为什么能在传球的时候那么轻巧的进行空中转体了。”傅应飞几乎面无表情地说。
许鹤:“啊?”
傅应飞垂着眼,“你都能在空中翻跟斗了,空中转体对你来说确实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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