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就该是二传·鹤带着队友硬生生把比分扳平,随后开始激烈的抢分。
刻意加快的比赛节奏使得所有人的助跑变短,跳跃速度增加,体力消耗变大,友谊赛很快变成了对体力的考验。
最先出现问题的是傅应飞。
他挥空了手臂,球从他的指尖擦过去,路线改变后竟掉在白色的网带边缘。
排球在网带上立了一会儿,然后轻轻往前一偏,落在了体校生那边的场地。
王一民:“我靠,好险。”
许鹤不自觉松了口气,确实好险。
傅应飞弯下腰,撑着膝盖喘息起来。他一刻都没有休息过,三局比赛,每一局、每一分、每一秒都站在球场上,从来没有停止过跑动和跳跃,每一个动作都做到最好,这导致他体力消耗巨大。
徐天阳立刻站起来,请求裁判暂停。
傅应飞喘着气走到椅子边坐下,拧开运动水壶的盖子灌水,他喝得急,被冲的极其寡淡的蛋□□滴了几滴到他铺在大腿上的毛巾上,迅速渗透进去。
“傅应飞抓紧时间休息,脚疼不疼?要换人吗?”徐天阳问道。
对孩子们来说还是身体重要,就算傅应飞和许鹤目前是校队里不可替代的顶梁柱,换下一个就基本等于认输,他也不想自己的学生走他的老路。
“不用换,我还能打。”傅应飞的气喘匀了,伸手拿起许鹤的水壶晃了晃。没剩多少了,他转头看向许鹤,少年脸上的水汽顺着下颌线往下滚,面颊带着充血的红,喘息声也比以前稍重一些。
哮喘还是影响到了他,更何况许鹤今天还发烧。
徐天阳皱了一会儿眉,“20:22了,还剩三分,一会儿还打快节奏,尽快打完,拖长了对我们不利,体校那边虽然是替补,但他们毕竟是高中生,体能比你们好太多了。”
坐在长椅上的孩子们纷纷点头,王一民哀嚎,“我好饿。”
晚上七点半了。
许鹤吃了小半碗鸭血粉丝汤的肚子都已经开始唱空城计,更别说可能什么都没吃的队友们。
暂停结束,比赛很快开始。
许鹤的战术在短期内取得了良好的成效,他在场上调度队员进行进攻的时候徐天阳都觉得自己在场边坐着有点多余。
他选择来一中当体育老师,本来是为了母校端午节发的鲜肉粽,他受了伤,手术削掉了他一块发炎的髌骨,医生说他可能这辈子都上不了球场。
说好听点他是为了支援母校,说难听点,他就是来养老摆烂。
但现在他被一个12岁小孩的球打出了一点羞愧感,人家查出哮喘的第一天,医院都不想去,就为了不耽搁训练,上了场也不划水,每一球都打得漂亮实在。
赤诚,真挚,把人的斗志都烫起来了。
他一个成年人总不能比一个12岁的小孩更不像教练吧?还得要别人提双二传才能想起来。
徐天阳伸手摸了摸黄铜哨子,想到省队总教练给他打得数十个电话,每一个都是请他去当教练。
他原本不想去,但如果队里有人想走职业运动员的路子,他作为一个成年人,是不是该给孩子们撑起一片天地?
徐天阳看向许鹤,这小孩他绝对不会交给市队或者省队,上去就会被练废,他舍不得的。
站在另一边的李航不知道什么时候挪到徐天阳身边来了,他支支吾吾地,仿佛有话要说。
徐天阳冷笑一声,“来抢人?”
李航憨笑,“徐老师,友谊赛结束了以后我请你吃饭呗。”
徐天阳:“我可吃不起你的饭,再说了,我不吃外食。”
这是所有职业运动员的习惯,他就算因伤退役也一直保留着。
“别这么说啊——”
“——李教练!当心!”
“教练,让一让!”许鹤喊道。
徐天阳瞳孔一缩,拽着李航一起往边上挪,才挪出一步,许鹤便一脚踹在椅子上,借力救到一球,后背向后摔在地上,然后借力向后滚了一圈,卸掉了力道后迅速起身跑回原位。
徐天阳被他摔倒的姿势吓得脸色都变了,倒是李航笑了一声,“你这二传对摔跤蛮有经验的,平常估计还玩了滑板什么的吧,没千八百次可摔不出他这么熟练的卸力姿势。”
“是吗。”徐天阳看向已经转到后排的许鹤,“我不会让我的学生跟着你去体校。”他眼睛里没有一点笑意,“李航,我们一起经历过,你也很更清楚现在的省队和排协是什么样。”
李航不说话了,看向场中央奔跑的孩子们。
他们朝气蓬勃,眼里只有即将掉落在自己场地上的排球,他们心里只会想着要怎么拿到下一分,但打球不是光打球就好,成年人的社会里还有很多复杂的东西,压的人不得不向现实低头。
“如果不走正规选拔,谁会看到这些孩子,谁能带他们打正规球赛?”
徐天阳嘻嘻一笑,“前断时间我接到了省队邀请我去做副教练的电话,本来我不想去,但我现在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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