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说,即使他不假装记忆混乱,他也只能去大阪,这件事对于他来说从结果上是没有任何变化的。
只是,这么好的机会不用白不用,只需要他稍微一催化——
人气值的奖励就直接跟着白送上了门了~
那个组织的“boss”应该也没想到,他原本用来刁难他的计划,最后却反而便宜了他,被他给狠狠利用了吧?
轻敌了啊,先生。
成步堂薰摘下脸上的墨镜,金色的眼底泛上几丝嘲讽般的戏谑。
他缓缓闭上眼睛,阳光自树叶的缝隙间漏下来,在他的面庞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光芒。
等到再次睁开的时候。
青年身上那种锋锐而大局在握的气质已经逐渐淡去,金眸中的光如水一般温润流淌那是雨宫重新回到了这里。
他轻声叫醒门卫。
大门向内开启。此时正值午休时间,操场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学生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
黑发青年一手拖着箱子,走在小路上的神色似是有点迷茫,视线扫过人群,缓缓地左顾右盼着,像是在寻找着什么。
终于,他的脚步停住了。
“喂,大家——”
不远处,正在争执讨论着什么的声音瞬间戛然而止。
五道极其错愕的眼神在这时望向他。
然而,事件中心的当事人却似乎还什么都没发觉,笑容像是发着光。
可所有人却都只盯着他,一言不发。
一时间四周只听得见簌簌的虫鸣,就连喧哗的人声都显得那么遥远而孤寂。
“”
半晌,雨宫才像是终于从沉默的气氛里品出了一丝古怪。
青年略一皱眉:
“怎么了?”
砰!
休息室的大门被反手砸上,巨响震得旁边的画框都是狠狠一晃。
所有人满脸惊异交加,火急火燎地几下把自己和同学都推进房间里,终于开口道:
“怎么回事?”
“他怎么突然回来了?”
“阿薰到底是什么情况,你们又跟鬼冢教官聊什么了?”诸伏景光几步站稳,下意识地就抬手去抓班长的肩膀。
“而且他不是应该在医院吗,怎么自己跑回来了?”
他原本和降谷零在宿舍里待得好好的,还在讨论那个只活在传说里的“小绫”的事情。
结果一推开门,就听见对面楼里松田似乎在和鬼冢教官相当激烈地吵着什么,声音之巨大引得附近所有人都探出头来围观。
但他们还只来得及听了个“去大阪”经过的皮毛。
就看见那个本来应该继续在医院里昏迷躺着的,在高层眼里已经是“身体有毛病”的重点关照对象雨宫薰,忽然变魔术一样好好地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一时间惊吓程度不亚于死人诈尸。
“等等等冷静点。”
伊达航连忙把他也按住:“我们也不知道雨宫怎么会突然回来,看他那样子应该是没过教官审批的,八成是自己偷跑”
“嗯好谢谢”
另一边萩原研二满脸严肃,正跟医院说着什么。
在这个时候挂了电话转过脸来:
“不是偷跑,但也确实没和学校申报。”
“阿薰他是昨天早上做检查,指标忽然不知道为什么又全部正常了,就被医院放回来了。”
“正常了?”
所有人猝然一顿。
他之前不是还那么疼的吗?怎么就突然正常了?
“好像是他的记忆突然又稳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他身边的松田阵平沉沉地开口,回忆着刚刚从电话里听到的细节:
“医院说是对他重新做了检测,他这次没有表现出任何抵抗,也对于从进院开始和过去警校内发生的所有事情复述良好,除了”
“除了什么?”
降谷零抬起头。
“除了‘从体育祭开始,到川崎案发现凶手相原次郎尸/体’之间的这一段——”
松田紧皱着眉,缓缓吐出一口气,声音有点微不可察的颤抖:
“这一段时期的事情,他是直接”
直接全部忘记了!
仿佛就像没经历过一般,那个人刚刚在面对他们的询问的时候表现得像一张白纸,金色的眼睛疑惑地望着他们:
“嗯?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别开玩笑了,阵平,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呢,我先去见鬼冢教官”
“”
那个人的声音明明一如既往地温和,明亮,但其中却又像是藏着一丝下意识的疏离,似乎和他之前认识的雨宫薰有着轻微的区别。
但他又不知道那区别究竟是什么。
只是直觉感觉到某些事情似乎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发生了。
松田阵平虽然没把话说完,但所有人都已经理解到了他后半句话的意思。
沉默在房间里弥漫开来。
但面对这种事情,他们这些“只是同学”的人又能说什么?
雨宫薰自己不相信自己失忆过,医院那边也懒得掺和这么一小段的记忆残缺,毕竟人真忙起来睡个觉都能把上周事儿忘了呢,随便怎么解释都行!
反倒是赶紧把这个小年轻送出去你好我好大家好,免得一群警视厅的便衣天天搁医院里晃,让人感觉自己跟活在牢里一样。
可事实却又如何呢?
雨宫早就已经如同一枚弃子一般被警视厅丢下了。
日/本职场规矩古板又严苛,无数被发配外调的人穷其一生也永远无法回到自己原本属于的地方。
因为后续新人陆续赶来,在激烈的竞争和死板僵化的职场中,那里已经再也不会有他的位置。
即使无数双被他帮助过的,年轻或苍老的手曾经试图将他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那是埋葬星星的尘土,是挡住夜空的乌云。
要再次重新闪耀不知道需要雨宫再付出多少的汗水和血。
但那个人目前还在满怀希望地跑向教官办公室,毫无察觉地顶着周围人复杂怜惜的眼神,而不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什么。
而这些事情,他们五个都明白。
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已经彻底进入倒计时了。
伊达航搭在腿上的手交握又分开,十指间渗出了些紧张的汗。
最后他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朋友们,终于说出了那句话:
“谁去跟他说这件事?”
“”
“我我去?”
萩原说着,但表情却很是僵硬:“阿薰他可能会难过,我想,我们可能需要一个比较会安慰他的人”
“你还会安慰他?”
松田说道,按了按自己幼驯染的肩膀,敏锐地盯着他:“hagi,我来猜你在想什么——”
“先把雨宫安抚了,再问问教官大阪的机动队还能不能调人过去是吗?”
“”萩原下意识地向旁边偏了一下头。
“雨宫他不会希望你这样做的。”松田说,“你想都别想。”
卷发青年的蓝眸冷硬,在此时缓缓扫过自己身前的所有人,咬牙道:
“之前说过我们以后都要一起破大案的,要一起将所有犯罪分子全部连根拔起”
“我不允许你们一个都不准走!”
“”
他的声音回荡在寂静的房间里。
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气氛里
没有人发现降谷零和诸伏景光在这时候,也下意识地低了一下头。
景光垂下眼睫,柔顺的发丝也随着他的动作荡下几缕,蓝眸里的光像是黯淡了一些。
他无声地抿紧了唇。
入夜。
晚风带走了白日里的温度,夜色笼罩下来,将一切都包裹在安静和沉寂中。
嗡——
警察学校的宿舍里。
诸伏景光猛地坐起身,条件反射地伸手到床头摸手机,抓起来按下接听:
“喂?”
电话那头,一道中年人严肃的声线响起:
“诸伏同学,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即使早有预料,但在再次被问到的时候他还是不自觉地产生了一丝紧张的情绪。
对面那些长期处于高机密工作相关的工作环境中的人,开口便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威严,让他只能随着对方的意思坦白道:
“我的确向公/安部递交了申请,也对这份工作感兴趣,但是”
“但是?”
中年人顿了一下,说:
“我能理解你的想法,诸伏同学。”
“毕竟这份工作风险极高,你的许多优秀的前辈也曾经在这个时候犹豫过,我们看好你的能力,也能理解你现在的感受。”
“不过,我也希望你明白——”
遥远的封闭办公室内,身着西装的男人手里的圆珠笔点在纸页上:
“当你真正进入公/安的任务环境以后,你必须斩断和你的过去的一切联系,任何犹豫都是绝不被容许存在的,到那个时候我不想再看见你现在的这副样子。”
“我再给你两天时间。”
说完,那头很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刚刚的人声立刻转成了嘟——嘟——的忙音。
“”
屏幕的白光映亮了景光沉寂的脸。
他默默地关了手机,坐回床边,面对着黑暗冰冷的房间陈设。
真的决定要去吗?
公/安的工作是份光荣的职业,承载着身后千千万万人的希望,孤身潜入黑暗之中。
他最初填下这个志愿的时候,一部分是因为幼驯染零的影响,另一方面
他也希望自己能做出一番事业,可以让在长野当警部的高明哥哥从此对自己刮目相看,毕竟对方也是个相当天才且优秀的人,想要彻底获得他的认同可没那么容易。
但是,他依然想成为他的骄傲。
可看看自己现在的样子。
景光都不用回头,就能想象出来自己现在在镜子里看上去的模样。
那一定是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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