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在旁边接话,“我也觉得冬天很适合吃些汤汤水水的东西,一口热汤喝下去,好像所有的寒冷都能被驱逐出去……”
毛利兰闻言发出一声发自内心的喟叹:“汤汤水水的东西啊……纲君你这么一说,突然想吃服部叔的特制涮锅了……”
“啊……”
听她这样说,阿纲和工藤新一也不由发出了不知是被提醒以后的恍然大悟声,还是单纯的赞同声。
夏油杰看着这三个明显因为长时间的彼此相处,而有了一定默契的同龄人,突然有点可惜之前为了完成后续的任务上报工作,而婉拒了阿纲的晚餐邀请。
——别误会,他只是为缺少了一个更深入了解朋友的机会而可惜而已,并不是馋那位在阿纲口中出现频率奇高的服部叔的料理。
“杰呢?”阿纲轻轻撞了撞夏油杰的手臂,“你喜欢吃什么?”
“笼屉荞麦面吧……”夏油杰犹豫了一下回答,“不过我对食物其实没有什么特殊的偏好,一定要说的话,我大概是更偏向咸党的吧……”
“为什么要用疑问的语气啊。”工藤新一吐槽。
夏油杰好脾气地弯起眼睛,“大概是因为我自己也不是很确定?”
他是那种很好养活的孩子,家里做什么都能吃得很香。
大概是因为他从小就没有表现出过对除了笼屉荞麦面以外的其他食物的偏好,所以夏油家的食谱一直都比较随心所欲,经常都是视夏油妈妈的心情而决定……
四个人边喝着热饮边随性闲聊着,没过多久,四周的人群渐渐开始骚动起来。
——新年就快到了。
从零点前十秒的倒计时开始,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开开心心地或举着手机或盯着手表,齐声进行着倒数——
“……3,2,1……”
直到最后,伴随着一声声或者是“零!!”或者是“新年快乐!!”的欢笑祝福声,阿纲来到这个世界后的第一个新年,就这样到来了。
“新年快乐!新一!”
“新年快乐!小兰!”
“新年快乐!杰!”
在铺天盖地的彼此祝福声中,阿纲努力将音量提高到最大,对自己身边的朋友们大声喊道。
“新年快乐!阿纲!”
大家也都用同样的笑容和祝福回应着他。
与此同时,在倒数计时归零的瞬间,从寺院深处,传来了极具穿透力的、古朴而庄严的钟声。
在持续嗡鸣的钟声里,这支停顿许久的参拜队伍终于再次开始了移动。
阿纲他们随着人群缓慢地行进向前,慢慢地,不知不觉之间,阿纲和夏油杰与走在前面的工藤新一和毛利兰之间拉开了一段距离。
“没关系吗?”夏油杰走在阿纲身边,看着前方逐渐隐没在人群中的那对少年少女,轻声问道。
阿纲笑起来:“杰你可真是坏心眼。明明都察觉到我是故意落后给新一他们的,还来这样问我。”
夏油杰弯了弯眼睛,没有反驳阿纲“坏心眼”的说法。
“所以,杰你遇到什么了吗?感觉……你好像变了很多?”阿纲放轻声音——他知道以夏油杰如今的耳力,即使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之下,也能清晰地捕捉到自己的声音。
而阿纲也是同样。
这就是身为咒术师和“异能者”的好处啦——五感远超常人。
对这样的他们来说,还有什么地方是比在新年参拜的人群中交换秘密更安全的呢?
没有的。
尤其是夏油杰可以确定附近没有咒术师,而阿纲可以通过系统确定附近既没有咒术师又没有异能者。
在被非能力者包围着的人群之中,真是比任何地方都更让人安心。
夏油杰当然预想到了阿纲会问。
但他没预想到对方竟然会选在这个时候。
不过,等他随着阿纲的示意环视了周遭一圈,这个聪明的少年立刻意识到了这是一个进行密谈的绝佳场所。
他转头看向阿纲。
人群的移动速度过于缓慢,即使不看着正前方,也不妨碍夏油杰随人群的移动而向前龟速挪动。
他眼睛里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阿纲你……是不是早就发现了我的心态问题?”
两人初次互相坦白身份的那个上午,阿纲对他说过的那些话至今言犹在耳。
夏油杰当时所受到的触动至今仍然存在。
只不过时至今日,他已经从最开始也最单纯的受触动,变成了能够意识到阿纲那番真诚的言语背后,所隐藏着的更深层次的含义——
“你怕我过于执着于正义和正确,过于执着于作为一个强者去守护弱者的立场,长此以往,或许会积累下巨大的压力和心理负担,而到了那个时候,一旦发生某些未知的意外,一旦我的信念发生了某种动摇,或许我就会一不小心行差错步,为此而万劫不复……是吗?”
阿纲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你知道吗?杰?”他仰起头,眺望向深黑而悠远的夜空,“新一他说过,你很纯粹。”
阿纲很认同工藤新一的看法。
夏油杰的确是个非常纯粹的人。
——甚至可以说,他太过纯粹了。
“新一他还说,杰你就像我跟他说起过的那样,是个十分温柔的人。”
“而正是这份温柔,或许为你带去最大的危险。”
阿纲转回了目光。
他定定迎上夏油杰的注视:
“我只是不希望你的这份温柔被辜负。”
“我想要守护这份温柔——这样说,会不会显得有那么点自大?”
看着夏油杰蓦然瞪大的眼睛,阿纲无声地笑了一下:
“我啊,曾经想要守护很多很多东西。”
哪知阴差阳错之下,却不得不被迫暂时失去了那些他想要守护的。
“我的守护之心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动摇。可是现实的残酷也提醒着我,空有这一份心意是不够的。”
有些时候,人力终有穷时。
有些时候,为了能够守护那些珍贵的东西,人的心意要在现实面前让步。
这不是畏惧或者逃避,也不是不负责任,而是为了不给自己想要守护的对象带去甚至是来自自己本身的伤害,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守护”。
“这是我跌倒过一次以后,被迫失去过一次以后,才明白的道理。”
阿纲苦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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