惯了。
我的异能力很快地就见效了,少年的身体状态,直接被调整回两周前从未受伤的时刻。
看着少年脸上的血色慢慢地恢复,我的内心感受到一种满足的感觉。
我觉得自己做得很好。
只是太宰先生似乎不这么认为。
“要是栀子酱加入港口afia的话,就可以天天跟太宰君在一起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
尤其得知那个穿着白大衣带着萝莉的叔叔,拉着我的手问我要不要加入港口afia的时候——
太宰先生脸上的表情顿时差得不得了,身上的气压也低到周围的下属根本不敢说话。
回到家里时,太宰先生第一次用十分伤人的态度对待我。
“跟你说过这么多次,看来你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
少年朝我弯了弯鸢眸,语气却是从所未有的冰冷。
“就算没有人,就算监控被消除得一干二净,就算你在家里用,这种事情稍微用点手段就能调查出来。”
“但你还是糊弄着装作视而不见了。”
“秋元泉,我从来没想过,你是如此愚蠢而不听话的猫。”
“早知这样的话,我当初就不该捡你回来。”
“……”
我的眼眶忽然变得热热的。
我也从没有想过。
看见太宰先生病危通知书时我没有哭,被药物折磨到疼得不得了时我也没有哭。
而现在,我却因为对方的最后一句话,忍不住小声呜咽起来。
一开始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我自己在哭,只是喉咙干涩得火烧火燎地发疼,呼吸也蓦地变得不顺畅起来。
我想着我应该张嘴呼吸,不然的话,好像有点喘不过气来。
我想我应该跟他说——
“……对不起。”
我从来没有想到我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叫出他的名字。
而是“对不起”。
意识到自己在哭泣时,我拼命地压抑着自己想哭的欲望。
书上说爱哭的孩子是会被讨厌的。
可是我的眼泪却不受控制地越掉越厉害,身体也因为哭泣而发抖了起来。
……不想被扔掉。
垂着脑袋,我并没有看见少年身体僵硬地站在原地,被我的眼泪烫到近乎茫然无措。
好半晌,太宰先生才缓缓地回过神来。
他抽出纸巾,凑近了我一点,耐心地帮我擦着眼泪。
“即便少见的把小秋元惹哭了,直到你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之前,我是不会改变我的意志的。”
“且不说你身上的控制时空的能力,光是拥有治愈的这一点,就足够有巨大的吸引力。”
“无论是官方的政府组织,还是黑暗势力的组织,只要有伤亡的存在,就会需要医生。”
“往最坏的方面想,即便是政府组织,治愈系一旦被利用于支援对外的战争,尤其是对于你的异能力来说,战争不止,便是无穷无尽的苦痛。”
“黑暗组织,更好不到哪里去。”
太宰先生捧起我的脸颊,用着清越的声线,逻辑清晰地跟我说着。
“秋元,你不该让自己陷入不利的被动地位,即便是为了救我也不行。”
“不如说,正因为你在我的身边,才更危险。”
听到前面时,我安静地落着泪,听到后面时,我又闷闷地摇了摇头。
将我的动作收入眼底,少年的眸光不自觉地柔和了下来。
他轻轻地叹了口气,特别为难地看了看我。
须臾,放弃了什么似的,太宰先生伸出手将我抱入怀中,撒娇似的用下巴蹭了蹭我的脑袋。
“别哭了,笑一下,好不好?”
“不是小秋元的错,都是觊觎秋元的人的错,果然把他们全部都干掉就好了~”
“很抱歉刚刚对你说了很过分的话,现在小秋元对我笑一下,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哦?”
-
其实我并没有完全明白,太宰先生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但我明白愿望是什么意思。
于是,我小声地跟他说我很讨厌太宰先生身上总是有伤口,很讨厌太宰先生身上的衣服会有廉价的香水味,很讨厌太宰先生总是因为工作而不能来看我。
“我不喜欢那个叔叔……太宰先生,你可不可以不要在他手底下工作啊。”我闷声道。
少年摸了摸我的头发,轻轻地“嗯”了一声。
我从没想到的是,太宰先生真的实现了我的愿望。
几个月后,有一个海外组织来到了横滨,如同幽灵般寻求着死亡。
他们曾被英国一个古老的异能机关“钟塔侍从”驱逐而仓皇跑路,最终来到了横滨。
——其名为iic。
欧洲是异能力者的发源地。无论政府还是犯罪组织中都汇聚了超一流的异能力者,从而构筑起精密而复杂的势力体系。
但也因此那边对异能力者的监控体制分外严格,不会让他们轻易偷渡海外。
没有人知道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够请得动海外官方组织“钟塔侍从”过来清扫iic。
也没有人知道原本横滨内部的争斗,被涉及两国之间,异能特务科陪了多少笑。
更没有人知道,原本要到手的异能开业许可证临时飞了,港口afia首领的头发因此掉了多少。
能知道的是,港口afia历代级最年轻的干部。
带着他可爱的萝莉和亲爱的友人,为爱叛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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