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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未完,请翻页):第29章 落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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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的低沉逐渐变得洪亮和高昂:
“还有这狂欢时新鲜劲的鼓舞,
还有这使我快活的杯中物,
还有女伶的爱抚
哦,愿上帝将我饶恕……
母亲的灵魂不能把我从这里召走,
我听到您的声音在把我召唤,
我承认您是在极力地挽救我……
晚了,老人,祝您一路顺风!
可谁要是跟您走,他定遭诅咒!”
四周的坐在宴席上的人发出兴奋的鼓掌声,纷纷为他们拒绝了神父的主席喝彩和欢呼。而台下的人似乎也被这种气氛感染,响起了稀稀疏疏的掌声。
北原和枫也随意地拍了两下手,笑眯眯主动开口道:“嚯,一场胜利?”
“胜利者也并非绝对是对的,只是当时的需要而已。”费奥多尔认真地听着演员的台词,然后这么回答道,“在行为这么极端的情况下,其实后者的劝诫也不一定错。”
“的确,真理总是互相矛盾的,人们只是在其中选择自己更需要的一个罢了。话说回来,我可没想到你竟然会这么说。”
旅行家有些惊讶地看了对方一眼,然后难得赞同地点了点头:“戏剧和文学作品往往会通过极端的行为表现来制造强烈的冲突。这部剧强调的是人的意志和对现世生活渴望的舒张,所以自然有着更为极端的表现。”
“嗯……虽然在您看来,我的行为的确是有些极端,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费奥多尔下意识地咬了下指甲,语气平静,“可能在您看来有些傲慢吧,但在我看来只是……”
费奥多尔沉默地看着自己被旁边人一把子摁回原位的手,然后有点无奈地看向对方:“北原先生?”
“咬指甲真的不是什么好行为。”旅行家看了看对方手指甲上咬出的白痕,又看了对方一眼,相当的语重心长,“你再这样我就给托尔斯泰写信了。”
“……意外的很有责任心啊,北原先生。”
“没办法。”北原和枫松开手,继续撑着自己的下巴,语气听上去有点敷衍,“我的理想一开始其实是去做一名教师来着。所以看到小孩子有这种习惯就会这样,算是职业病吧。”
“即使是我这样的‘孩子’?”费奥多尔眨了眨眼,然后饶有兴趣地追问道。
“……在医生眼里,躺在手术台上的人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病人。”
北原和枫和对方酒红色的眼睛无声地对视了几秒,然后叹了口气,慢悠悠地开口说了一句看上去毫不相关的话。
从他的视角来看,他觉得自己的态度其实挺正常,毕竟关爱幼崽人人有责。更何况这个时期的陀,在托尔斯泰的看管下应该也没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
话说回来,非法雇用童工和让未成年少女上战场的森鸥外果然是屑!
还有未来不把小孩子命当命的陀也是屑!
北原和枫在心里默默“呵呵”了两声,然后转过头继续看戏。
这个时候,神父又提起了主席的因为鼠疫而逝去的亡妻,试图通过这个方式来劝说主席将这场酒宴停下。
在舞台上彷徨的主席想起过去和妻子玛蒂尔达在一起的美好时光,忍不住发出颤抖悲痛的声音,内心似乎也不由产生了动摇:
“啊,
她曾把我看作纯洁、庄严、自由的化身,
在我的怀中感受到天堂的温暖……”
他伸开双臂,昂首看着上天,声音中流露出哽咽的哭腔,最后捂脸痛哭:
“我在哪里?圣洁的光之子!”
“我看见你在天堂,可我堕落的灵魂
已经达不到那个地方……”
这时候,舞台上响起一个女人的声音,声调尖锐,甚至一时间盖过了主席的声音:
“他发疯了——!
他老在念叨着死去的亡妻!”
伴随着这一声的惊起,主席也放下了手,双目茫然地看向前方。
神父发出了一声沉重的叹息,来到他的身前,向他伸出了自己的手:“我们走吧,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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