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请公子将墨宝赠予流云?”
“呵,丑了点吧,流云姑娘若不嫌丑,拿去便是。”
流云将纸拿了起来,晾干后这才小心收入怀中,开口道:“等流云谱好新曲,再邀公子来品评。”
“那敢情好。”
李思笑道。
“曲也听了,诗也写了,闲话也说完了,侯爷现在应该有闲暇聊聊布匹买卖的事了吧?”
欧阳添彩阴沉着脸问道。
他可是江南欧阳氏在京都的主事人啊。
何曾被人这般轻慢过?
“你怎么还在这?”
李思皱眉道。
“公子还有事,那流云先告退。”
“曲谱好了,记得派人到侯府或者解忧杂货铺通知我一声。”
“公子放心。”
好在流云终于离开了。
若是他们再聊个两句,欧阳添彩头顶估计要冒出火苗了。
他真的想打人。
“你卖你的布,我卖我的布,我不知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聊的?”
李思不耐烦的说道。
“天下人做买卖都为了逐利,侯爷将又何必将布匹卖的那么便宜,赔本赚吆喝呢?”
“谁跟你说我赔本了?”
李思的反问一下让欧阳添彩愣住了。
这不是常识吗?
他欧阳氏几代人都是做布料生意的,成本几何他还是清楚的很。
他相信李思就算没亏,但也绝对没得赚。
“布帛成本几何我还是清楚的,侯爷又何必在这事上嘴硬?”
“嘴硬?”
李思有些无语了,但也懒得解释。
欧阳添彩继续说道:“洛朝一直以来都是钱帛并举,这么多年来一匹绢帛的价格几无波动,侯爷突然这般低价出售绢帛,乱的可不仅仅是绢帛的行市,而是整个洛朝的物价。”
原本一匹绢可当3300钱使用,可如今,2500文都抵不上;一匹原本300文东麻葛,如今市面上只认可230文。
这让有大量存货的欧阳家大大受伤。
搁在现代,这叫存货贬值。
“这话有意思了。我卖的是布匹,是绢帛,至于百姓买去做衣裳也好,做钱帛易物也罢,于我毫不相干。”
李思看着欧阳添彩,接道:“而且,百姓本来就没什么银钱,能从解忧商铺的布匹里赚点差价,我这个做侯爷的也是乐见其成。”
“欧阳家是几百年底蕴的世家,真要狠下心来降价出货,解忧杂货铺又能撑得了多久?”
欧阳添彩眯起了眼接道:“别看侯爷的盐和酒卖的好,要知道,六大世家进退同幅,若是联合起来降价,到时候侯爷没了进项填补亏空,却不知能撑得了多久?”
“六大世家同进共退?”李思笑了,“同荣简单,共损可就难了。不信?不信咱们走着瞧。”
李思起身,时辰不早了,他准备回府了。
明日还约了晚晴去考察洛河呢。
“欧阳氏可不仅仅只有绢帛。”
“忘了,你们的印染也是独树一帜。”李思笑了笑,反问道:“那就走着瞧不。”
“侯爷真要一意孤行?”
“咱们骑驴看剧本,走着瞧吧。”
很显然,谈判破裂了。
欧阳添彩目光阴鸷的看着李思大摇大摆的走出浣花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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