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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没什么……我们只是在讨论海关仓库……”林三酒半晌才压下了心里的惊悚感,结结巴巴地回答。
贝雷帽“噢”了一声,头刷地又拧了回去,从他的后脖颈上,丝毫看不出他刚才竟然转了180°,而头颈却没有扭断。“没错你们快点走。”
“他好像听力不太好。”耳朵里传来了兔子用耳环发出的声音——当然,这个“不太好”是指和进化人类相比。
即使这样,他们也不敢再随便说话了——林三酒压了压心跳,一行人被贝雷帽围在中间,沉默地加快了速度。没有了路标牌以后,只能凭感觉来判断方向,因此在一连走了好几次错路以后,一直到天光大亮的时候,几人才终于看见了海关——或者应该说,海关的残余。
原本的海关检查站由于离码头太近,已经彻底地消失了;码头仓库是一排排的平房,状况虽然比楼房好一些,但是房顶也都被巨浪给轰碎了,从远看都成了糊烂的一片。原本停放在码头上的集装箱,被海浪冲得到处都是,有的坏了,但大部分倒还完好,总算是给林三酒一行人留下了点希望。
走在一片狼藉的码头上,几人都说不出话来。
海不见了。
或许在目光无法触及的远方,在最远的深海里,还残留着地球上最后一点海洋;可是从码头上眺目远望时,连海岸线都看不见。亿万年以来从没有曝露于世的海底大陆,干涸着躺在阳光下,仿佛是一个在苟延残喘之后终于死去了的人。海边的空气也不再清新,因为大陆架上遍布着海洋生物的死尸,腐烂了、又干枯了,混着海水的咸腥气,中人欲呕。
与只会微笑、麻木的贝雷帽不同,林三酒盯着面前的“海”,久久地没有动。
半晌,她忽然抬手一抹脸,从脸颊上抹下了一片眼泪。
不知道为什么,在人类被毁灭的都市里生存了这么久,林三酒也没觉得怎么样,可是看着这片曾经是海的地方,却让她忍不住一阵阵悲怆,想掉泪的冲动止也止不住。
连自然都输了,或许人类真的再也没有重来的机会了。
透明泪珠划过眼角墨绿色的花纹,在阳光下绽起了七彩的光——胡常在心里忽然一跳,连忙扭开了头,嘶哑着嗓子说:“……咱们还是去找一找食水吧。”
这句话提醒了众人,几人一起将目光投向了那个领头的贝雷帽。
眼珠子直朝着干涸了的巨大海洋,贝雷帽的微笑丝毫没变,也仍旧踮着脚尖:“你们四个分头去搜索食物和水然后把还能食用的都拿到这里来集中不要乱跑你们身后都有人跟着。”
他话音一落,棕毛兔就赶快呼吸了一口气,嘟囔着抱怨道:“听他说话我都快憋死了。”
回应它的是两个贝雷帽的脚步声,“嗒嗒”地跟了上来,像影子似的咬在了兔子身后。
几个伙伴对视一眼,各自带着几个尾巴,分头往仓库和集装箱的方向去了。林三酒朝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红色集装箱走去,耳听那个射杀朱美的贝雷帽也立刻抬步跟了上来,她转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贝雷帽红唇翘着,用黑洞洞的枪管指着她,笑容不变,没有回应。
“你们怎么都穿得一模一样?是同一个组织的人吗?”林三酒装作漫不经心的样子说。
贝雷帽仍然不说话,只踮着脚尖跟在她身后。
尽管知道可能是无用功,林三酒还是像拉家常似的问了许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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