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意外之后,直到灵果彻底熟透,然后如同爆裂豌豆般直接在枝头炸开,草籽四散在周围的泥土中,都再无一只鸟兽闯入。
这一幕却让姜乾心中再起疑惑:“捕鸟草不吃灵果吗?还是它不懂?或者这果子对它没用?”
这奇怪的一幕让姜乾彻底打定了主意,此后,他把自己当成了纯粹的看客,只看不做,更不干预,就连那些咫尺的死气都不去收集。
灵草自从开花结果之后,生机迅速消失。
让姜乾惊讶的是,这株灵草死后散出的死气远超那只大老鼠,其总量甚至比死气纱巾内所含死气还略多一些。
灵草死亡后不仅贡献了死气,那些原本缭绕在它周围的生气也散开与周围的韭齿草生气连成一片。
可以说,哪怕将那灵果的因素撇开,单是这株灵草的遗骸,对这片区域的贡献比十只赤尾蝎鼠加起来都大。
随着灵果爆裂,灵草籽四散在泥土之中,这片区域彻底成了韭齿草的天下,此草始终青翠欲滴,一旦长到某个程度就会停止生长,这让姜乾对时间的概念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某日。
那些自从埋在土里就宛如沉睡的灵草籽仿佛得到了神秘的信息,悄然变化,仿佛集体苏醒了一般,开始默默吸纳着周边的生气,生机开始在每一粒灵草籽内酝酿。
姜乾心中一震,自此之后,他的关注重点全集中在了这些灵草籽上。
若有某颗灵草生气吸纳不畅,生机酝酿受阻,他还会悄悄给予适当的生气扶持,助起孵化生机。
灵草枯萎后,随着时间感逐渐模糊,姜乾感觉自己的意识都逐渐变得浑浑噩噩起来,有时候一个愣神发呆,他都有种过去了不知多少年的错觉,而且,这种趋势还越来越明显,仿佛意识中的“自我”在没了某种约束后开始缓缓溃散,这让他有些惶恐,“那样的我,还真的是我吗?”
“我需要一个锚定物。”
他将希望放在了那些沉睡的灵草籽上,以前,他将这灵草当做“生物时钟”只是作为人类的思维习惯,现在,却成了锚定自身意识凝而不散的关键。
之前灵草籽自身没有反应,他不能施加外力扰乱起本身的生命规律,现在它们已经自己“醒来”,在必要的时候他当然要予以适当的帮助,在某个可能失足的时候,拖一下拉一把。
尽可能一个都不落下,因为姜乾知道,待它们破土而出后不久,就将迎来一场生死大劫,最终能活下来多少,姜乾不知道,全军覆没也说不定,他可是打定主意,能不用上次那种手段就尽量不用,最好的办法就是尽量让每一粒灵草籽都成功破土,以数量堆高概率。
而且,每粒灵草籽都埋在地下,所需也不多,出问题更多是其自身存在某种缺陷,这个自然淘汰的过程被姜乾硬生生的遏止了。
这本质上是个技术活,区域内生气的消耗极小,比韭齿草恢复的速度甚至还略慢些。若如此隐蔽的手脚都能暴露,姜乾也认了。
这天,这些生机积蓄到了某个临界点的灵草籽几乎同时“苏醒”,一片脆生生的嫩芽破土而出。
“破土时间如此一致,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原因,很大可能与某个特殊的时间有关。”
第一次隐约把握到某个具体时间节点的感觉,让姜乾心中很是喜悦,不过,那最后一层薄障却始终无法捅破,毕竟,这个“特殊的时间”有很多可能,黎明,正午,黄昏,子夜……都是有可能的。
某刻,姜乾的意识忽然一凝,眼前的灵草幼苗和他刚苏醒时所见重合了起来,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是,当时只是孤零零的一株,现在却是好大的一片。
这一瞬,姜乾仿佛听到了报时的钟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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