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在窗边,望着湖中景色,叽叽喳喳说个不休,时不时发出心旷神怡的笑声。
显然,离开临安府的憋闷,也在几日形成中,消散的差不多。
安乐对于离开临安倒是没有多大的心绪,毕竟……他本就刚入临安没多久。
三壶竹叶青很快端上,老人迫不及待的拍开壶口,便豪饮了起来。
“爽!”
酒液顺着长胡边沿淌下,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安乐自顾自倒了一杯,斟酌自饮,一入口,没有想象中的灵气,倒是别有一番冲劲上涌。
甚至还有一股雨后新竹的清新味道。
安乐惊异看了一眼:“这酒……不错。”
老人咧嘴一笑:“那是当然,老夫每次入蜀,都会来江聚楼饮上几壶竹叶青,随后在这大湖之上泛舟与天地相醉,十分快意。”
安乐认真品酒,林轻音与林追风也好奇饮了口。
老皇叔则是朝着窗口招了招手。
一阵清风拂面,遂一席儒衫的李幼安悬浮于窗口,老人拎起最后一壶酒,直接抛了出去。
李幼安接过后,斯文的饮了口酒,笑道:“不错,还是这个味。”
“好啦,护送到江陵府便可,接下来的路,老夫有人接送,你啊,赶紧回沧浪江去,莫要让那西梁父子作妖。”
老皇叔扬了扬手中的酒壶。
“刚收到的消息,元蒙皇帝派遣大军逼压西梁国境,这个变故比我意料中早了些,但可以想象,西梁国硬抗元蒙肯定是做不到,定然会想方设法过江。”
“我的确得回了。”
李幼安认真说道。
“圣师弥留人间的那缕剑气被人取得,元蒙皇帝自然会有所动作,不仅仅是西梁,那安稳了数百年的大理国,也得遭殃,这位元蒙皇帝,看来是打算彻底一统天下了,去吧,到了江陵府,老朽稳的很。”
老皇叔饮了口酒,笑道。
李幼安不再多言,目光一扫,看向了安乐,眸光中饱含着期待。
遂身形化作一道剑光,骤然在江陵府内迸发,磅礴的威压,直入云霄,不少探查而来的心神俱是被斩的发出惨嚎,不敢再靠近分毫。
……
……
江陵王府。
水榭楼台,应有尽有,奢靡程度,不次于临安府内的权贵府邸。
闲亭中,微风拂柳。
有三人端坐,对饮美酒。
望着那自江聚楼迸发人起的剑光,以及席卷的威压,那位身披华服威严无比的中年男子,不禁流露出赞叹之色。
“不愧是名动天下的传奇状元李幼安,果然风姿无双。”
男子正是江陵王赵曦。
而在江陵王赵曦的对面,则端坐着一位年轻男子,以及一位大袖飘飘持一拂尘,负一桃木剑的老道。
“王叔,李幼安如今离开江陵,老皇叔没了庇护,这个时候动手,应该正好。”
“我也无需逼得老皇叔再燃涅槃之火,只需要从老皇叔手中,将那安乐擒走便可,此子大逆不道,敢在天玄宫前朝父皇挥剑,自是不得其继续逍遥。”
年轻男子丰神俊朗,身着华衣,眉心一点金砂,熠熠生辉。
江陵王深深看了年轻男子一眼。
他觉得这位二皇子不可能不知道天玄宫那位天子,可是取林府花解冰的心剑,再续命五百载。
安乐坏了赵家天子好事,皇子们当欣喜才对。
不过,赵家天子未曾续命成功,便意味着嫡龙之争仍在持续,擒这安乐,搏得天子一笑,却也在情理中。
“二皇子,我知道你想要擒了这大逆不道的安大家,让陛下开心,但是,你莫要忘了,这里是江陵府,距离剑池宫可没有多远。”
江陵王摇了摇头。
二皇子赵沛眉头微蹙。
江陵王眸光慈爱,看着二皇子赵沛道:“你可莫要以为我唬你,不信你让你身边这位天师府的强者去试一试。”
那位老道不由看来,二皇子赵沛反而爽快的点了点头。
“真人便去试试,擒了那安乐便可,至于老皇叔……也无需逼的他再燃涅槃。”
赵沛说道。
那老道不由一笑:“敢拎起竹剑便对杀元蒙皇帝的赵黄庭,老道也是敬佩的紧。”
“天师府中时长流传这位老皇叔的威名,今日,老道便试试这位传奇。”
话语落下。
道人起身,脚下生清气,云霞蒸蔚,桃木剑呼啸而出,登天直上。
一柄桃木剑,遥遥对准了江聚楼。
道人伸出手指一点悬于身前的桃木剑。
轻轻一笑,话语声传的满城俱是震动,大湖之中湖水沸腾。
“天师府新晋真人李青川,请老皇叔……接剑。”
霎时。
桃木剑上,紫雷缠绕,电光如龙,风驰电掣。
自尊贵无比的江陵王府,一路驰掣向那江聚楼,宛若要将整座楼都给直接抹去似的!
江聚楼上。
安乐眉头一蹙,不曾想幼安将军刚离去,城中便有强者出手。
一出手便是一位九境,这等强者,难不成要老皇叔拔去心剑来抵挡?
然而,老皇叔赵黄庭却是早有所料,唇角挂着一抹讥讽的笑。
老皇叔站起身,行至窗前,微风拂面。
意气风发的提着一壶竹叶青,面对那缠绕紫雷,风驰电掣而来的桃木剑,倚着栏杆,撇嘴一笑。
“区区新晋真人,便想让我接剑?你算什么东西?”
“夫人,来!”
老皇叔大笑。
手中的竹叶青勐地砸在地上,四分五裂,酒液迸溅!
仿佛摔坛为号。
倏地,江陵城外,无穷剑气冲天而起。
陡然有密密麻麻的剑器,铿铿锵锵,叮叮当当,扶摇直上,复又宛若天上江流水,轰然宣泄而下。
密密麻麻数千柄剑器交织天穹。
为首的剑器赋流光,一位英气勃发的女子剑神屹立,怒目圆瞪。
“什么阿猫阿狗也敢剑指我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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