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做出了决定。
安乐便转身离去,腰佩二剑,白衣宽袖,如沐春风,消失在了西湖长堤。
在安乐消失后不久。
一道清气卷动,扁舟微微荡漾,一位儒衫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坐在了安乐坐过的位置,与大夫子对望。
“我说的没错吧,安乐绝然不可能入文院,他说的话很直白,却也很对,如今的文院乌烟瘴气,各种卷入朝廷党争,各种站队各种攀附权贵,为了以后能在朝堂中站稳脚跟,早已经失去了做学问的初心。”
“安乐若是真入文院,那浩然剑气可真未必好养,万一污秽的环境,给折了浩然,那可就得不偿失。”
“你看如今的文院,文曲榜形同虚设,多少年未曾出个引动浩然的儒生了”
“圣儒之道,简直如个笑话一般。”
三夫子屈指一弹,湖水顿时泛起涟漪,荡起小舟幽幽荡起。
“所以,我说文院需要变革,朝廷亦是需要变革。”
安乐离开了西湖,往静街方向而去。
越过熟悉的石碑牌坊,敲响了林府的门户,开门的仍旧是留香姑娘,望着门外清风飒爽的少年,留香的眼睛如映照天上星辰般璀璨。
“安公子”
留香激动无比,心头愈发钦慕,眼前少年郎昨日所行之举,简直如文曲星下凡尘,着实不可思议。
这一次莫要林追风到处嚷嚷,大家便都得知安乐的事迹。
林府与秦相府间的恩怨,在临安中无人不知。
故而,安乐于秦相府前作诗三千,狠狠的抽打了秦相的脸面,对于林府每个人而言,都是十分解气之事。
“留香姑娘,早啊。”
安乐温和一笑,遂踏入府内,一路前行,林府中人见到安乐,皆是行礼且打招呼,气氛热烈,带着崇敬与钦佩。
安乐一一笑着回应。
远处,袭香徐徐走来,望向安乐,笑的温柔且灿烂:“安公子,花夫人在天波水榭等你。”
安乐并不意外,昨日他打了秦相脸面后,便径直离去,去往西湖上听曲突破凝聚元神去了,未曾跟花夫人说明,此刻自是要来解释下。
故而便跟着袭香朝天波水榭走去。
微风徐徐,水榭大池中,游鱼锦鲤花团锦簇的翻涌,宛若一朵朵盛放的礼花。
正厅中,花夫人端坐榻上读书,见得安乐过来,便合上了书册,唇角绽开一抹笑意,点了点头:“来了。”
安乐朝着花夫人抱拳作揖。
花夫人看了安乐一眼,隐约间似乎有一抹无形的剑意席卷于厅内,那是心剑剑意。
一抹异色与震动很快在花夫人眼中浮现:“元神成型了”
炼神第四境元神
若是她记得不错,春闱前不久,安乐才刚刚炼神脱俗
怎么如今,便已然凝聚出元神是昨日于秦相府前,念头通达,熬炼了心神,便一举踏足炼神第四境,凝聚出元神
尽管有青山遮蔽修为,但花夫人因为心剑与安乐所修的剑瀑图有关,故而能感应到些许。
“对,昨日刚凝聚元神,如今心神尚且不稳,不过问题不大,再观想熬炼个一两夜,就能稳固住了。”
安乐笑道。
花夫人是真的震撼,这修行速度哪怕是她也比不得的样子。
毕竟,她虽称为炼神奇才,可入四境凝聚元神,也不可能像安乐这么快。
“不错。”
花夫人压下心头的震惊,面容上尽量维持着淡定与从容。
强行稳住在安乐面前维持了很久的高人形象。
给安乐倒了杯茶,花夫人看向了安乐:“昨日之后,你在临安算是彻底的名传开来,但也等于算你彻底得罪了秦相。”
“别无他法,污蔑舞弊这等事,我若不以雷霆手段自证清白,等待我的便是万劫不复,毕竟,造谣一张嘴,辟谣跑断腿。”
安乐饮了口西湖龙井,笑着说道,神态轻松。
元神凝聚,让安乐自信愈发的高涨。
“也对,科举舞弊这等事,的确不好处理,我当时也未曾想到更好的办法。”花夫人点了点头,并不隐瞒她当初的纠结。
“至于彻底得罪秦相也不差这些了,先不说春闱的那道北伐考题,我本就以秦相的主张相悖,终究要站在对立面,就单单其子秦千秋,就与我多有隔阂,甚至不惜置我于死地,我与秦相府,本就无和谈可言。”
安乐饮着茶,淡然说道,他对局势的认知很清晰。
忽然,安乐抬起头看向了花夫人:“花夫人,我曾说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
“如今,春闱结束,我对自身成绩颇为自信,过几日放榜,我应当能稳入甲榜进士前列,得到殿前会试的资格。”
“以前的我,没有资格询问花夫人关乎殿前会试那柄定风波之事,可如今,我凝聚元神,自觉有机会可于殿试中争一争。”
“不知花夫人可愿给安乐这个机会”
安乐的话语落下,整个天波水榭瞬间陷入安静中。
只剩下碳炉烧水滚沸的声响。
一旁静立的袭香眼眸俱是一凝,大气不敢出。
花夫人托着茶盏,保持着饮茶的动作,许久,长长的睫毛轻颤,视线扫来,落在安乐身上,看着这位意气风发,目光熠熠的少年。
“你想帮助林家取这一柄定风波”
花夫人问道。
她猜到安乐为何如此询问,因为安乐担心花夫人另外有所部属,他若是去争定风波,会打断这部属。
安乐颔首。
却见花夫人放下茶盏,摇了摇头轻笑起来:“你其实没必要给自己太大压力,也没必要去趟这漩涡。”
“若只为报恩,那还是算了,我不过给了你修行法门罢了,真正在修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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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大放光彩的还是你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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