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欠推开房门,惊讶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苏九黎。”朝泠将他推进房间,“我带了杏花酒楼的陈酿,同你共醉如何?”
她搂住九黎的脖颈,将头靠在他的颈窝,装着醉意,缠绵悱恻。
九黎的背脊僵着,宽大的外袍灌进风,整个人冷得像是一尊雕塑。“林将军”
“林将军,我不习惯你这样叫我。”朝泠食指按住九黎的嘴唇,她生的一双凤眸,融在林晚柒清淡的眉眼间,平添了些媚态。
她拎着两壶酒,放在桌案上。
两壶女儿红,刚从土里挖出来,两大坛子的酒,放在九黎堆积如山的公文中,有些好笑。
“来,喝。”
中气十足义薄云天,酒气驱逐了红袖添香的暧昧气息。翼宿星君与角落隐匿身形,笑得浑身发颤。“小少君的话本子都看砸了吧,一会水浒一会红楼。”
朝泠听不见他说话,可是九黎却听得清清楚楚。他不动声色地翘着案角,深深地记仇,心道回去一定将翼宿星君扔进忘川河里示众。
他抻臂推开朝泠,微微皱了眉头,用脚尖点开大门,示意翼宿星君快点滚。
“林将军,这里是太子府。”
“我知道这里是太子府, 不然还有什么地方能够见到你呢?”朝泠双瞳含水,满是神情,语调稚嫩。
她见过楚文冰,现在对九黎失忆的事情存疑情理之中。九黎在意的是,一旦他松了口,聪慧如朝泠必然能够从中探出他其实一直都是大司命。
这后果,不堪设想。
九黎打着打死都不会承认的悲壮心情,做着坐怀不乱的君子。
朝泠却使出浑身解数想让九黎自己露出破绽。她扣着酒坛递到九黎面前,命令道“喝。”
九黎端着架子不肯接,就这样冷眼看着她。朝泠预料到他不会这么轻易地承认,指尖一松,酒坛滑落,究竟摔倒地上时,被九黎弯腰接住。
“林将军,你到底要做什么?”
朝泠灌了一口酒,辛辣涌进胃里,不知道是酒太烈,还是思绪万千月色正好,她歪头看着九黎,痴痴地笑着“九黎,你真好看。”
“你就是要说这个?”九黎准备了满腹揶揄的辞赋,被怼了回去。
朝泠认认真真地点头,垫脚将指尖沾的酒点在九黎的额头上,他的白皙的薄皮碾的发红,“就是这个。”
“唯只见、旧情衰谢。清漏移,飞盖归来,从舞休歌罢。”
这是当初楚太傅诗宴上,写来骂张昭然的句子。现在用来说九黎好像也合适,“苏九黎,你这个装疯卖傻的渣男。”
皇宫中一排肃然景色,赵文玉提一盏孤灯引在最前,后手九黎阔步跟着。
太子是聪明的,不该问的话一句都不过问。
“太子殿下,咱家就送您到这了。”
“有劳掌事。”九黎略略点头,一贯的温和躬亲。只是在原地站住,不往养心殿里去,只是望着赵文玉,猜到他还有后话要说。
以九黎尴尬的身份与地位,皇帝自然不会深夜叫其来参与国策大事,历来都只有问罪这一项。
唯今看赵文玉神色恍惚,加之宫宴下毒之事牵连甚广,试问这内廷之中谁又能将自己摘得干干净净。就连最为受宠的三皇子苏临川,自从在酒窖中发现之后,就一直关在宫里。
如今人人自危。
“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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