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姑娘之事发人肺腑,天下女子皆为之可泣,今民女斗胆,同陈姑娘同跪与此地。”
“只这张昭然?”
陈舟微微一笑,心道此人果然还是楚文冰的说客,要她去找张昭然。
谁到朝泠一摊手,义薄云天道“罢了,在此跪就在此跪吧。陈姑娘,今日你跪倒几时,民女便陪你跪到几时。”
陈舟一怔,见着漫天飞雪之中,红衣倩影腰杆挺直,她知道朝泠是要将她熬走。
太傅府里不是没有想过这个法子,楚文冰还背着家里偷偷来劝过。但朝泠不同,她出自武将世家,便是跪着与陈舟而言也有不怒自威之意。
凭借着人的趋利避害的本能,陈舟不敢多言。
况且,朝泠与她一同跪着。冻土寒天之上,她熬走了围观的人群,却仍是硬生生地跪着。
唯与陈舟不同的是,她周身被一层肉眼难以辨认的法力包裹着,半丝寒气都透不进来,她虽然是林晚柒的躯壳,可真身却九天之上的凤都少君,经年苦修,莫说陪凡人跪着,就是在这里跪成一块石头也无甚损耗。
可她也并非只是想要耗走陈舟。
是这人实在古怪,若说是要凭着当年一纸婚约要张昭然娶自己,为何不在张昭然府上闹,他整日上朝也总有空闲的时候。
若说因楚太傅要与张昭然结亲,不过是口头之约,便是楚太傅同意退亲,本就无凭的事情,退亲自然也拿不出凭证,她在此地闹所图为何?
即便是,陈舟想不到这一层。她既然千里迢迢地来了,跪倒在太学门前,出尽了笑话,必然是要达到目的的,可却因着前几日大雪,便不跪了。
朝泠思来想去,觉得唯有一种可能,这个陈舟受人指使,而她还未等到下一步的命令。
然她今日又来了,那传信之人极有可能就在这群人之中,等着给她下一步指使。
果然,一青衫男子离开后,陈舟开始变得躁动不安起来,有意想要追上这个人,确碍于朝泠在场,只得继续跪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朝泠法术运行不过一小周天。只听着身旁的人,扑倒在地,不省人事。
她竟是这样生生将陈舟熬病了。
陈舟既然病了,就不便再到太傅府门前叫嚣。朝泠是留了个心眼的,若是陈舟执意拖着病躯到了太学,她能继续抓那个青衣人。
可惜,陈舟搅黄楚文冰婚事的心,还不敌朝泠诚恳。
【若是你能怎么容易就搅和成功,我有何必看那么多诗词。】
她清楚,耗走陈舟也不过是缓兵之计而已。胶州与京城相隔万里,她身无长物,则能拖家带走地到了皇城,又偏盯上了楚文冰。
朝泠思来想去,决定提些补品到陈舟一家的客栈,刷一下好感度。
她拿了个盒子决定“洗劫”太子府的药房,刚进门的时候就惊呆了。
巴掌大的药房里空空如也,好似有人先一步将这里洗劫过了一样。朝泠搭了个梯子,爬到最高处去翻装药的小盒子。
太子自及冠后出宫建府,就像是从未生过病一样,府上没有医者,药房里更是落了一层灰。
不会生病的太子和医术高超的小姐,朝泠心中忍不住啧啧,虽然翼宿星君剧情写得烂,但是人设还是很好的。
她将头埋在其中,撑着身子努力翻找,试图搜刮走仅有的一点值钱物件。
身后忽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朝泠一脚蹬着梯子,闻声扭身,还没看清楚来者,就觉腰间一紧,那人揽着她的细腰,将她从梯子上抱了下来。
她正对着九黎一双深瞳,血顺着他的黑发滑落到朝泠的脸上,沁着寒意中带些许微甜。“你认得药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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