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家人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按说新奴到了,也认了主,那就各回各院儿,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吧!可夜温言一伙人却没走,不但没走,那计嬷嬷还转过身来,沉着一张脸看向众人。那双眼睛审视般地扫过,扫得老夫人和萧氏胆颤心惊的。
“既然老夫人说大丧期间全部吃素,那就以大丧百日为期,请夜家人自今日起,吃素至百日。老奴每日每膳都会去厨下查看,但凡发现府里有见肉腥,一定上报老夫人,以正家规。同时也请各院儿主子将小灶暂时封闭起来,以免坏了规矩,叨扰到故去之人。”
夜连绵急了,冲口就道:“凭什么?”
计嬷嬷眼一立:“凭什么?就凭老奴来自炎华宫!”
老夫人狠狠拧了夜连绵一把,拧得她再不敢说话了。萧氏也没吱声,但却点了头,这就意味着全家人向计嬷嬷做出妥协,应了吃素至百日的事。
老夫人心想,这下该结束了吧?她实在不想在院子里再站下去了,老脸丢尽了不说,眼下家里来了计奴,她总得回去好好做一番打算。
谁成想,计嬷嬷这头是完事了,夜温言也不再说话,却见府门口有下人匆匆跑进来:“主子们,宫里又来人了!”
夜家人心说这还有完没完,一个计奴还不够,还想送什么人来给夜温言撑腰?
就听那下人说:“这回来的人,说是皇上派来给四小姐送谢礼的。”
新帝登基,第一个要感谢的人就是夜温言。
大太监吴否乐乐呵呵地带着一众宫人涌入将军府来,新帝的赏赐抬了一箱又一箱。夜连绵好奇数了下,一共十八箱。
她特别想知道这些箱子里装的都是什么,眼珠子几乎都要掉进去了。
这样子看在吴否眼里,送了她一个讥讽的笑:“这位小姐快把口水擦擦,可别这么盯着咱家抬来的箱子,这些可都是给四小姐的。另外,皇上赏赐乃御赐之物,任何人不得贪之,就是惦记,那也是头等大罪。”
夜连绵被他唬住,再也不敢往那些箱子上多看一眼。
吴否很满意,这才走到夜温言跟前,跪地行礼:“奴才问四小姐安。”
老夫人等看得直皱眉,这一个一个的给夜温言下跪,到底是要干什么?不过一个臣女,行个礼拜一拜也就算了,这怎么皇上身边儿的大太监见了她还得行跪礼呢?吴否图啥?
夜温言当然知道吴否图啥,先帝驾崩那晚,她从李太后手底下抢出了吴否的命,吴否这一跪,跪的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但她也无意总把这个事儿挂在心上,于是抬抬手虚扶了一把:“吴公公不必行大礼,咱们都是熟人了。”
吴否很高兴,一句熟人,可见夜四小姐是没把他当外人,他今后也算是四小姐一脉的了。
于是高高兴兴地站起来,虽说如今侍候新帝,但他还是以为侍候新帝跟站在四小姐这一边并不发生冲突。除了新帝对四小姐十分信任以外,四小姐还是在炎华宫挂上号了的,他如此所为,表明的不仅是自己的立场,也是新帝的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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