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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献出灭蛮良策,不管朝廷将来采纳与否,都是有功之举,朕还没赏你,又岂能降罪于你。”
耳听文帝竟然要赏陆沉,钱谨气的面容都有些不易察觉的扭曲起来。
陆沉摇头道:“草民不敢领赏。”
还有人敢拒绝天家赏赐?
这不是不识抬举吗?
这不是找死吗?
钱谨一瞬间又偷偷眉开眼笑起来。
文帝皱眉道:“为何?”
陆沉淡然道:“草民出自将门侯府,以往荒唐无度,更是胆大妄为,和逆王交好,以至于受惩被贬,可如今草民虽已非武侯,但陆家祖训,始终不敢忘,为陛下分忧、为朝廷献策,草民责无旁贷,就算陛下您不召草民来,草民自也会千方百计的将此策送到御前,让陛下缆阅!”
嘶……
文帝深吸了口气,这陆大不仅变的有谋划、有学识了,怎的连性格也收敛了这么多,如此谦恭拘谨,简直和以往判若两人。
脑海中想起定远侯往日那副即便在御前,亦是肆无忌惮惹人嫌恶的面孔,文帝只觉得眼前这个陌生之极,一丝从前的影子都没有。
文帝诧异不已,却也没有一直纠结,只道陆沉是乍然从云头跌落泥土中,导致性情大变。
可释然没多久,文帝陡然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性情和从前判若两人,可以归咎于此,可他的谋划呢?他的文采呢?
这些可不是这短短时间内能一蹴而就的。
文帝不自主的将目光落在案子上的《焕章诗集》上,这上面的诗,随便拎出来一首,都是上乘之作,尤其是其中那首春江花月夜,更是堪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若非有着深厚的文学造诣,根本无法作出如此多的佳作来。
再者,陆沉此番御前奏对的良策,鞭辟入里,目光长远,非有着卓绝的见识而难以想出……
这小子难道是被夺舍了?
否则焉能会发生如此翻天覆地的改变。
文帝越想越是头疼,实在是不明白陆沉何以竟变化这么大,目光从诗集上离开,落回到陆沉这个正主身上,从陆沉进殿直到现在,对他真正开始仔细的审视起来。
被文帝目光咄咄的看着,陆沉稳如泰山,面色淡然。
他不知道文帝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但有一点他可以确定,文帝绝对不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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