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然根据政见倾向,分成了三群各自比较玩得来的小团体。
最大的一群,以魏藻德、高尔俨等及第者为首,占了一半多,足有三四十个。都是那天御前策问时,主张道德绑架唱高调的。
其次两群,各自只有十来个,各占两成左右。一派就是沈树人这样主张劝谏皇帝务实、别图虚名的。还有一派则是和稀泥,没什么主张的。
务实派里,又以沈树人、方以智和传胪葛世振为首,其他七八个则是跟班的。
葛世振不太喜欢谈道德教化,做事风格朴素,喜欢定量算计,考虑成本,是个务实之才。他原本该中榜眼的,现在因为蝴蝶效应降到传胪,名次依然足以赢得这群人的尊敬。
沈树人名次垫底,却依然受人尊敬、被人推戴,则是因为他敢于犯颜直谏。明朝文官对于挨了皇帝廷杖的同僚都有种崇拜,沈树人倒是没挨廷杖,但效果差不多。
这群人里,剩下还有泉州蔡肱明,汉中马鸣騄,安庆颜浑,临沂孙一脉、宋鸣珂,湖州姚序之、武昌任弘震。
虽然沈树人穿越前读的史书不可能写太细,这些人他原本多半也不认识。
但事实上,这批官员历史上反而比较有气节。
这些人里,蔡肱明本该战死于将来张献忠攻四川之役;马鸣騄跟随史可法守城,死于扬州十日多铎之手;
颜浑、孙一脉、宋鸣珂、姚序之、任弘震,或外放地方官,或在南京六部做事。历史上至少也能做到明亡后拒绝出仕、或忧愤而死、或绝食而死。
其中最惨的应该是宋鸣珂,他在多铎南下时,就死于登莱守城战。但他留下了一些仇清的文学作品,多年后被清朝的吕留良引用修改,在雍正年间引发了文字狱。
清朝皇帝把吕留良劈棺戮尸后还不解恨,就把吕留良引用过的前朝文人也挖出来。宋鸣珂当时都死了八十多年了,肉身腐烂完没法戮尸,清帝就下令改为挫骨扬灰。
相比之下,魏藻德那一派如今声势烜赫,未来却是出了一甲三汉奸,还有好多都是主动降清求官的。
当然,那些唱高调的人也不可能都是汉奸,也有个别确实是真心信仰道德洁癖的。
如永州陈纯德,就是这一届进士里道德洁癖口号喊得最响的,因此被任命为御史言官留京,专门负责喷人。
但他做人确实硬气,历史上李自成攻破北京时,他听说崇祯上吊自尽后,也跟着上吊殉国,算是对得起皇帝了。
可惜陈纯德这样的人,在道德楷模派里最多只占一两成,剩下全是空喊口号的伪君子。
……
沈树人纵然不知道太多历史细节,但他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一个人有没有骨气,从日常行事作风中,多少能看出一二。
对这批志同道合的同年,他肯定会仗义疏财、结交笼络,将来到了地方上,也好多些朋友帮衬。
今日给的践行酒席上,蔡肱明、马鸣騄、孙一脉、宋鸣珂这四个同样被外放地方的,便纷纷给方以智敬酒道贺,祝他能被分配到与张献忠系流贼交战的前沿。
“方贤弟,你年少高中,还能去桐城跟蔺养成厮杀,将来定然前途无量,不是咱这些老朽能比的。
陛下如此宽宏,说不定你到了桐城,蔺养成刘希尧就倒戈卸甲、以礼来降,给朝廷天兵带路、反戈去杀张献忠呢。”
这四人被外放的地方,要么是四川,要么是山东,都不如方以智那么靠近战区。
他们刚踏入仕途还有些狂热,都觉得张献忠很快就要完蛋了,谁上都能有功劳。
其中孙一脉、宋鸣珂都四十好几岁了,胡子都有些花白,会试考了四五次才中,却也跟年轻人一样没有政治经验,态度比较轻敌。
方以智跟沈树人接触比较多,而且他老家在前线,也知道流贼的战斗力,并不敢轻敌,喝完酒之后,他也只是审慎地回应:
“诸位年兄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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