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沈树人:“圣人无改于父之道,家父便是捐官入仕,学生怎会看不起捐官?何况学生观摩家父为官之道多年,颇有心得。
世人鄙夷捐官,多因捐官者往往要图谋还本,一旦上任,便变本加厉搜刮民脂民膏、以权谋私。
可学生家财数百万,做官只为匡扶大明、威慑鞑虏、正华夏衣冠。家父在户部十年,每年差旅应酬还要倒贴钱——如此捐官,何鄙之有?”
沈树人很自然地引用了后世某臭名昭著外国政客的说辞伎俩:“我来选米国总统不是为了钱,因为我已经很有钱。”
虽然那人品被沈树人所不齿,但一条内裤一张卫生纸都有它的价值,能拿来利用的地方还是可以草草扔的。
杨嗣昌听完后,难得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他也是官场老江湖,情商上自然是人精。如果沈树人说出别的矫饰托词、来以退为进推辞赏赐,杨嗣昌立刻就能看穿他。
但偏偏沈树人说了一番惊世骇俗到儒家官员从来不敢说的话,以杨嗣昌的人生经验都从未听过。偏偏看起来还很契合他的身份、眼下的时势。
杨嗣昌思之再三,最后还是同理心占了上风,相信这番话是发自肺腑、实事求是。
是个难得的实干派啊,如今的大明,虚伪的读书人太多,这种人几乎没有了。
在思忖如何重赏对方时,他只是最后补充了一个问题:“既然这一切都是你深思熟虑的后果,那路上遇到流贼时,就一点都没害怕?”
沈树人想了想:“学生知道自家海船器械精良,家父选的试点漕兵也都是血性之士,所以也没太担心。
值此危难之秋,想建功立业就得多多少少冒一点险。苟利天下生死以,岂因刀兵避趋之。”
“说得好,功业本就险中求。你倒也坦荡磊落,比那些虚伪之士好多了。”杨嗣昌彻底坚定了把对方引为心腹的决心。
他飞快地琢磨了一下如何赏赐,最后居然难得地用商量的口吻,跟沈树人说道:
“吴梅村那儿,我自会给他回信,眼下你还是先回国子监,按监生入籍。监生也是分举贡荫捐三六九等的,我让吴梅村挑最好的给你。
这次劝诱郑森为质的事情,毕竟不好过明路,包括你来合肥求见于我,也不好明里张扬。不然让郑芝龙知道你们沈家早就为我所用,反而横生枝节。
所以,你如急着做官,回南京之后也可以先以监生捐官,我不管你。拖上三五个月,这事儿的风头过了,我再另寻借口升你。
如今已是七月末,最好是拖过明年二月春闱,到时候有一大批官员要授职,你夹带在其间,也不惹人注目。
看你也颇有实干之才,如果捐官之后靠自己的本事做出了功劳,我也会给吏部京察打招呼,让他们顶着格按最快的给你升。
另外,你既已是举/贡监生,按律能参加明年会试,如果对自己的学问有信心,捐官之后去考一次试试也行,总之各方面都会给你尽量方便。”
杨嗣昌也是真心提携后进,才跟他说了这么多,其实光是阁老的解释,就值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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