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陈朝颜看一眼外面后,说道:“你说。”
“柜坊是专营钱币和贵重物品存放与借贷的机构,”谢玄起身,慢慢地踱到窗前,半倚着窗框,一边看着院子里重楼对方掌柜行刑,一边说道,“有僦柜、寄附柜、质库、质舍之分。”
“僦柜是代人保管金钱和贵重物品以收取保护费的营生。”
“寄附柜则是代人出售物品并放高利贷的商行。”
“质库……是以物品做抵押放款的营生,与质舍类似。所以质舍,就是典当行。”
“僦柜、寄附柜、质库和质舍,并无高下之分。但,寄附柜的钱财进出比起其余三样,无疑要重上许多。所以,日日都与钱财和账本打交道的账房先生,比起其余三样,无疑也要重要许多。这样一个重中之重的位置,所用之人要么沾亲带故、要么德高望重、要么声名远播。”
谢玄收回目光,看向姜账房,“银钩柜坊虽然不大,却是僦柜、寄附柜、质库和质舍样样俱全,开张至今虽不过十七年,但其下田产、地产、房舍、金银器物等合算起来,已不下五万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积累起这么庞大的家财,可见方掌柜是个极其聪明之人。这么一个极其聪明的人,会平白无故地将寄附柜的账房管事权交给一个外室胞弟吗?”
姜账房趴伏在地上,抖如筛糠。
恰好此时,重楼在行完鞭刑后,又将方掌柜拖了回来。
看着皮开肉绽,且奄奄一息的方掌柜,姜账房再也撑不住地急声道:“石娇儿和石志在长柳街南起第十七宅,方掌柜舍不下那小娘儿们,一直将她藏在此处!”
方掌柜听到这话,惊怒地撑起眼皮看他两眼后,便晕了过去。
“拖下去!”谢玄冷漠的吩咐。
待重楼将方掌柜再次拖走,谢玄踱步到姜账房跟前,在姜账房惧得趴伏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之时,他随口问道:“方掌柜为何要杀周忠才?”
姜账房双手一软,脸便撞到了地上。顾不得疼,他赶紧撑手回答道:“王爷饶命,草民并不知方掌柜为何要杀周大人,草民也未曾听他提及过。”
谢玄不置可否道:“杀人未跟你提及过,周忠才借钱一事呢?”
姜账房艰难地回道:“草民也未曾听方掌柜提及过。”
谢玄凝视着他,不说话。
姜账房颤着双手,将脸紧贴着地面,“王爷明察,草民在银钩柜坊做账房总管事足有十二载,虽不敢说对所有账目都一清二楚,但只要超过十贯钱的进项支出,草民都可以不用看账本,就背出每一笔账目来。五百贯钱这样大的支出,银钩柜坊开坊以来,也只出现过七次。而这七次的记录,都与周大人无关。”
陈朝颜将借契递向谢玄。
谢玄接过后,蹲身示意他抬头,“好好看清楚,这是不是石志的笔迹?”
姜账房才看一眼,脸色就变了,“这、这不可能……王爷明察,这虽然是石志的笔迹,但草民绝不会记错!”
“你会不会记错,本王并不关心。本王关心的,只有结果。”谢玄起身,将借契还给陈朝颜后,淡漠道,“本王再问你,银钩柜坊的借契,可否需要借钱之人的手印?”
姜账房点头如蒜:“不管是借契,还是抵契,只要干系到钱,都需要按手印。”
谢玄淡声,“既如此,为何这张借契却没有手印?”
姜账房鼓足勇气看了两眼后,胆惧道:“草民不知。”
“是不知,还是不肯说?”谢玄慢悠悠地问。
“王爷明察,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第2页/共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