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钩柜坊的印章,而无周忠才的指印。甚至两张借契上,还都刷不出来他的指纹。
汗液和皮脂液会随着时间而蒸发,借契时间又是去年的九月和十一月,时隔现在已经有七八个月,用粉末刷不出来的确很正常。
但,两张借契摆在周忠才‘自尽’的书案上。
且还有蹂躏的痕迹。
如果周忠才……
“如果周忠才没有碰过借契,那这借契是谁放在桌子上的?”谢玄问。
陈朝颜看着已经比对出来的指纹,沉静道:“凶手。”
谢玄慢悠悠地问:“那些比对不出来的重叠指纹,能否确定就是他们几个的?”
“不能。”陈朝颜说道,“虽然不能,但他们几人的嫌疑无疑最大。”
“既然嫌疑最大,那就……”
“那就问一问案发时,他们都在哪里,有谁可以作证。”陈朝颜抢过他的话头,“如果他们说出的地点,没人为他们作证,那就要对他们进行着重调查了。”
谢玄道:“但你说过,凶手有两个。”
陈朝颜拧眉,“你的意思是……”
“既然凶手有两个,那他们是不是可以互相作证?”谢玄问。
陈朝颜从容以对:“这是无法避免的事。但凶手知道我会利用血迹破案,却不知道我还可以利用指纹破案,再加上我已经推测出他杀人的手段,以此来诈话,也许可以打他个措手不及。”
谢玄压着目中冷意,慢腾腾地问道:“如果不能打他个措手不及呢?”
陈朝颜目光锐利地看向他,“王爷是何意?”
“从案发现场来看,凶手杀周忠才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仔细谋划。若非陈姑娘,这个过程可说是谋划得尽善尽美。但事无万一,凶手既对过程如此尽心,对于意外,想必也早就做好了应对之策。”谢玄瞧两眼她后,目光转落到院中已过花期的海棠树上,慢条斯理道,“用指纹和杀人手段诈话,能打凶手一个措手不及自然最好。如果不能……”
“那就继续查下去就是。”陈朝颜说得斩钉截铁!
谢玄收回目光看着她,眼底带着她看不懂的幽沉,“他们七个,一个是卢阳郡郡守,两个是郡守跟前伺候的参军事,一个是卢阳郡司仓参军,一个是卢阳郡司法参军,两个是参军史,剩下那一个,也是郡守府仵作。”
陈朝颜面冷目寒,还隐隐带着些失望地问道:“依照王爷话里的意思,是要任由他们逍遥法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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