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场盛世狂欢。江眠仰起一截雪白脖颈,眼里是掩饰不住的惊叹。
与此同时,一些住在这附近的居民听到动静,都忍不住探出头观望。散步的人停下脚步,做事的人放下动作,躺在床上的人打开窗户……
粉色烟花照亮夜幕,星星点点,美好的像幅画。江眠笑意晏晏,转过头看向季知修:“好漂亮。”
声音被烟花淹没,但季知修还是捕捉到了她的唇形。
他唇角翘起一抹弧度。
很早之前就想为她实现的一场梦,今天终于做到了。
季知修十五岁的时候,被母亲带到了江南水乡。那段时光,是他母亲乃至季知修十分压抑痛苦的日子。
直到,季知修遇见了十岁的江眠。
江眠不明白,为什么隔壁新来的租客,夜晚总会传来打孩子的声音。她悄悄地问外婆,外婆搂紧了小江眠,轻声细语:“这是人家的家务事,我们管不了哦。眠眠要是心疼这个孩子,以后可以经常找他玩。这样,他就不孤独了。”
江眠点点头。但隔壁的院子一天到晚都锁着门,她看不见那个孩子。后来,江眠绕到了巷后。她轻轻推开隔壁的厨房窗户,果然没锁,透过窗户她看到院子里站着一个小男孩。
眉眼无波无喜,小小年纪已经是颠倒众生的长相。只是脸上两道血痕破坏了美感。
他似有所感,目光移向窗户,不期然的对上那双水眸。两人皆是一震,江眠犹豫片刻,压低声音软软糯糯:“哥哥,你痛不痛?”
痛吗?他当然痛。但他知道他只能这样供母亲发泄心里的不平,痛苦。谁能想到他父亲会背着母亲出轨甚至连私生子都有了呢?
他嗤笑一声,看向扎着公主头的女孩儿:“滚。”
他如愿的把江眠吓跑了。
江眠回到家狠狠哭了一场,那么漂亮的小哥哥,居然这么凶。外婆搂着她小心肝的叫了半天,才把江眠哄得破涕为笑。
江眠好了伤疤忘了疼,说好再不关心这人的。夜里听到鞭打喝骂声,往外婆怀里缩了缩,第二天又站在窗户后。
她鼓起勇气:“哥哥,我给你带了药,喷一点好不好?”
每天都要站在院中罚站等着父亲来接他的季知修,没有等来父亲,等来了上天给他送的小天使。
江眠每天都会偷偷趴在窗户后看季知修。哪怕得不到回应,自己也能自言自语说个大半天。
她从来没问过季知修叫什么名字,也没说过自己的名字。直到有一日,外婆找不到江眠吃饭,到处呼喊着。
江眠立刻站直身子,“哥哥,我走了,待会儿再来找你。”
那是唯一一次,季知修从她外婆口中记住了这个名字,“眠眠”。
小姑娘曾经和他说,她想看一场盛世烟火。年少的季知修面无表情,默默记在了心底。
再后来,季知修回了季家。
谁也不知道,季知修后来找了江眠有多久。
谁也不知道,他在酒会上看到江眠心底的狂喜,那种熟悉感在经过调查之后确信无疑。
这次,绝不会弄错了。
季知修从背后抱住江眠,即使这场记忆只有他一个人记住,他也绝不会对江眠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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