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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下子有点难以接受。
这一趟车,我们坐了快二十个小时,期间大多时候都是在睡觉,用张继生的话来讲,要养足精神才能面对前面的挑战。
第二天早上,我们到了终点站。直到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此次进山我们还有另外的同伴,他们已经准备好了食物、药品与装备,就在火车站等我们。
这两位同伴,一个我认识,是大学时代我们考古学院的王之水教授,这个教授身份有点特殊,他大概四十出头,在我们学院就是挂个空名,没有任何课程安排,据说是常年在外考古,进过无数的古墓,在我们学院是一个比较神秘的人物。今天一见,却觉得倒也没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反而觉得很是平易近人,为人也十分幽默。
另外一个,就让我有点匪夷所思。
怎么形容呢,张继生说他只有六十出头,可是看起来却像是个年近古稀的老人,他的脑袋光秃秃的,像一颗煮过火的茶叶蛋,眉毛几乎都脱落了,戴着很大的墨镜,口腔里一颗牙齿都没有,使得他的双颊十分干瘪,鼻子以下的部位往里缩,整张脸像是一只被压扁的灯笼。
可是,老头子下巴那一撮三角形的山羊须,却给他添了几分高深莫测的感觉。
“老先生,你好,一路辛苦了。”张继生向前握着老头的手,看得出他对这老头十分敬重。
“走吧。”老头对所有人都有点爱答不理,满脸傲慢的样子,可能是没有牙齿的缘故,干瘪的嘴唇发出的声音有点模糊不清。
我和湘玉对视了一眼,做了一个颇为无奈的表情。
“继生,”王之水拍了拍张继生的肩膀,又朝我们点头一笑,也随着老头儿走了。
“听说这老头,曾经见过瓦屋山中的那处古祠。”湘玉压低声音在我耳边说道,“来头不小,教授当年动用了许多人力物力,才将他请出来的。他的那双眼睛,就是当年与教授一起进山时被伤到了,见不了强光。”
“那教授不也是没有找到古祠,这些人很多都是故弄玄虚的吧。”我说道。
这时,走在前面的老头突然停下来。
我急忙捂住自己的嘴,心里嘀咕着,这老头,耳朵这么灵的吗?
张继生说我们不用请向导,这老头儿进出瓦屋山多次,每次都能安然无阻地在迷魂凼中走出来。
我们避开了瓦屋山森林公园的景区,走了一条比较偏僻的道路,据老头说:要进入迷魂凼,首先要去上汾村,穿过村子进入迷魂凼,那是一条最佳路线。
我们手上的地图没有关于上汾村的标注,在打听了许久之后,才知道上汾村位于瓦屋山深处,十年前遭受过雷击,已经是个荒村了。
我们先是长途汽车,然后是中巴,接着是摩托,最后是牛车。
山间小路崎岖不平,牛车很颠簸,车夫自从与张继生谈好了价格之后,一路上再没有别的话了,且会时不时地用奇怪的眼睛打量着我们。
“周沧,这车夫好奇怪,会不会要谋财害命啊。”湘玉在半道上悄悄地对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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