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灼伤了魏景的眼,他当即明了白若烟所想的一切。
遇见白若烟后,他虽偶尔意气用事,但这些年身居高位,绝不是随意让人戏耍的傻子!
魏景竭力压制住胸口怒意起伏,看着白若烟虚伪的脸,愈发恼怒,大喝道:“舒昭仪以下犯上,冒犯贵妃,将她拖出去凤栖宫门口罚跪,亥时前不得离开!”
对着宠妃,他到底动了一丝恻忍。
若如实说白若烟欺君之罪,便要褫夺封号,打入冷宫。她在宫中树敌许多,又无家世可依,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周旖锦倒是不以为意,神色冷淡,拿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争执这么久,茶水已有些凉,唇齿之间苦涩香气蔓延。
白若烟不知自己何处露了破绽,吓得花容失色,底下人动作很快,转眼将她手脚都束缚住。
白若烟被压着低头,看见周旖锦逶迤的裙摆,那精美的刺绣和珠翠装饰宛如巨大寒冰中缓缓绽放的恶之花,几乎要刺痛她的眼睛。
“皇上!”白若烟连忙拉着一旁魏景的胳膊,哭求道:“臣妾并未冒犯淑贵妃!您也看见了,是她不由分说便要打臣妾啊!”
见她不知悔改,魏景脸色沉郁。
五皇子的事,他还没算账,如今这个舒昭仪倒是愈发猖狂。若非方才他观察细致了些,恐怕如今要被她当傻子一样玩弄于鼓掌之间。
“闭嘴!”魏景大喝一声。
白若烟看着魏景了然一切的愤怒神色,反驳的话都忘了说,手一松,立刻被人拖了出去。
烈日当空,白若烟只跪了一会儿,便双眼昏花,额头上的汗止不住的往下淌。
遭些罪倒是小事,更可气的是,此处人来人往,转眼间满凤栖宫都知道了她一番表演,无一不对她露出厌恶的表情,侧目而视。
当众丢了这样大的脸,白若烟垂头丧脑,真恨不得钻到地里去。
她想不明白,自己明明筹划的那样缜密,魏景一开始也信了,可那淑贵妃打了自己一巴掌后,怎的局势就变了?
她忍不住细想,穿书这么多天以来,她虽占据着原女主的身体,也尽力争宠,可事情却没像原书中那样发展下去。
难道是因为,必须要和原书中的女主一样作为,才能拥有同样的命运吗?
正想着,远远看见一个高大的身影。
魏璇穿着一身玄色衣衫,手中提着书箱,远远走过来,丰神俊朗,黑发以镶碧鎏金冠高高束起,又平添了一种高贵矜傲的气息。
白若烟心里忽然一紧。
入宫以来,她对这个地位卑贱的质子其实没什么印象,即便是深得魏景赏识,也比不过那些皇子重要。
可她记得,原书中的女主似乎对这个质子各种体恤怜悯,屡次三番相助,亦获得了他的喜爱与信任。
白若烟虽不明就里,但事出必有因,原女主既是气运之子,做什么便都是有一定道理,从今往后,她也要对这个质子好一些,指不定能派上用场。
魏璇一踏进凤栖宫,便看见白若烟跪在门口,心中一惊,连忙绕路而行,打听起缘由。
一旁的小太监义愤填膺:“那舒昭仪一大早气势汹汹来凤栖宫,激怒娘娘不成,倒反咬一口诬陷娘娘,幸好皇上发现端倪,让舒昭仪的奸计没能得逞。”
魏璇一惊,自己不过去国子监读了半日书,凤栖宫内竟发生了这等乱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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