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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文元年,建文帝意在削藩,听闻还是燕王的朱棣有起兵相抗的传闻,便派当时身为北平按察使的陈瑛前去暗查,可谁知他却接受了燕王府贿金,回来就对建文帝说燕王衷心朝廷,其心可鉴,绝对没有谋逆之心,当时还是北平按察佥事的汤宗发现内情,出于对朝廷的忠心,便毫不留情参了上司一本,向朝廷告发,建文帝朱允炊立即下诏将陈瑛逮至京师,不久将其谪官广西,并没有杀他,汤宗则因功升为山东按察使,但由此他却与陈瑛结下不解之仇。
后来朱棣靖难成功,做了皇帝,陈瑛靖难有功,被招了回来,委以大任,这人心胸狭窄,誓要报当年之仇,便到处找汤宗的麻烦,汤宗也只能处处小心,就怕得罪了这位皇帝身边的近臣。
不过陈瑛这种小人最擅蝇趋蚁附、小题大做,汤宗处处小心还是着了道,永乐八年,武极殿大学士解缙因“无人臣礼”而下狱,被刑讯逼供,妄供出了好友汤宗,陈瑛可算是找到了机会,带着手下督察院的御史添油加醋一通上奏,汤宗也被下了大狱,直到永乐十三年,才在同乡内阁首辅黄淮的进言下出狱,后被官复原职。
从此,汤宗更是小心翼翼,轻易不愿得罪陈瑛。
不过今日不同了,这等刺杀要案,口供都要一字一句记录在案,再加上郑赐和陈瑛已经表露了自己的意思,甚至发生分歧,那只要自己所说在理,他决定耿气一回。
“两位大人都是秉公处理,想查出真相,谈不上什么意见不合,郑大人是从案子本身出发,确实找不到谋逆的切实罪证,才有了贡品故障的结论,陈大人是想从暹罗国查起,包括这尊天鹅座大梵天四面佛进入我大明疆域之后所经过的所有省、府、州、县,彻底查清案子,排除谋逆嫌疑,都是为陛下分忧。”
陈瑛闻言冷声道,“汤大人,皇上派你这个大理寺卿来这里,可不是来点评我督察院和刑部办案的!”
郑赐早对陈瑛不满,便向着汤宗说话,“陈大人,你急什么,汤大人的话还没有说完呢。”转头对汤宗道,“汤大人,你继续说。”
汤宗继续,看向陈瑛,“陈大人,奉天殿之事至今已二十余天,如今皇城之外全城戒严,百姓驻足,皇城之内百官惶恐,无心用事,这个案子如果按照你的意见去查,去上奏,不止涉及到我大明数省,还牵扯到了暹罗国,内政外交都有涉及,免不了动荡,这恐怕于我大明不利,大人好好想一想,皇上英明,若是想要这样查,锦衣卫就能查案,何必要先转给刑部,然后又转给我们三法司共同审理?”
这话说完,陈瑛表情一滞,一双小眼睛左转右转,细细琢磨,心中一沉,心说这还的确有可能是皇上的本意。
汤宗的一句话,让他立时不再坚持自己的意见,但他也不想在汤宗面前落了下风,“汤大人,现在是要你拿出自己的上奏意见,不要妄议朝政,胡乱揣摩!”
他这话说得狠,帽子扣的也大,就是希望记录官如实记下。
汤宗倒是不在意,皇帝是什么人,他很清楚,只要自己所说在理,他是认可的。
“陈大人,此案我们已经审了十日,若说暹罗国与当年心怀叵测的前朝伪帝旧臣有所图谋,这个怕是站不住脚,暹罗小国,它何德何能与我大明作对?不过暹罗国王和普密蓬的欺君之罪,需要禀明圣上裁决。”
说完看了看下方瑟瑟发抖的房昭和王仪,又看向郑赐“郑大人,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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