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理。”
沈恪的眸光终于渐渐对焦,在看清简子晏苍白的面容后,他急促地喘息一下,露出无尽的痛苦。
“小晏……”他颤颤巍巍地伸手,轻而小心地环住简子晏的腰,就像不小心掉出巢穴的幼鸟,展现出无比的依赖和无助,“小晏,小晏,小晏……”
他一声声地唤着这个名字,就像只要他叫着,这个人就永远都不会离开他。
“我在,我在。”简子晏一声声地回,“沈恪,我在。”
沈恪呜咽着痛哭起来。
在他们身后,听到声音赶来救火的人们都看得眼眶湿润。
余辉抹了抹眼睛,对其他人摆手:“我们都走吧,让他们两个单独待会儿。”
人群来了又散,只剩下紧紧相拥的两人。
半晌之后,沈恪抬起身来,用颤抖的手指去解简子晏的衣服。
简子晏任由他所为,反正现在已经没有什么可瞒的了。
在重新看到那身触目惊心的伤口,沈恪眼中流淌出强烈的痛色,他指尖悬空着在这些伤口上犹疑,声音绝望哽咽。
“你怎么下得去手……”
“这是最有效的方法。”简子晏握住他的手指,“别看了,也不好看。”
然而沈恪反过来坚定地握住了他的手,他用力地凝视着这身伤痕,就像要将每一道都刻进他的心里。
“连徐光磊都没有对你下过这么狠的手,小晏,你是真的狠心。”沈恪声音嘶哑,几乎已经听不出来他在说什么,“你明明有着最软的心脏,却唯独只对自己这么狠。”
“我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简子晏说,“我只会做这一件事,那就要把他做好,这是我的骄傲和坚持。”
沈恪艰涩地闭上眼,不让心中近乎恨意的不甘流露出来。
那我呢?
他想问。
在做你这些坚持的事时,你有没有一时片刻地……想到我?
但他不敢问。
他没有资格质问简子晏,更没有资格强求什么,从一开始在一起,他就认清自己一辈子都得不到简子晏的感情,如今又有什么资格质问。
更何况,是他亲手将他逼成这个样子的,他凭什么去恨,去不甘,去在意。
沈恪唇边泻出一抹椎心泣血的惨笑,说:“好,无论你想做什么,我帮你。”
……
简子晏的身体已经支撑到了临界点,在一天突然垮下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好起来。
从还能勉强站立,到了只能坐轮椅行动,只用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
然而他没有一天离开过研究室,从没有停止过研究。
他自己的手拿不稳仪器了,就交给沈恪来拿,沈恪就是他的手,他的腿,他的身体延伸出去的一部分,只有沈恪才能完美地做到他的要求。
他们如同双剑合璧,分别都有着无比耀眼的光芒,却又不遮蔽彼此,当他们在一起的时候,让人觉得似乎没有什么事是他们做不到的。
其他人不是不知道简子晏的身体情况,但是连沈恪都无法劝他,其他人更是有心无力,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简子晏一天天地衰弱下去,他的眼睛却一天比一天明亮,从他灵魂深处燃烧起来的火焰足以让人忽视他孱弱的外表,在其他人的眼中,他灼热而高大,如同顶天立地的巨人。
然而外人不知道的是,沈恪所面临的压力和痛苦,比他们想象的要大得多。
“我的血不够了,再抽一些出来吧。”简子晏说着,已经开始往自己瘦如枯杆的手臂上缠止血带。
沈恪不动。
简子晏用牙齿协助自己绑好,抬眼看向他:“来吧。”
沈恪神色幽然,无论他内心多想拒绝简子晏,在看到他无声催促的眼神后,还是迈着沉重的脚步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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