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你们曾经见过?”女蟊贼闻言,停下手来,闪身回到台阶前,一把抱住胖子双肩,焦虑地摇晃,问:“什么地点?什么时候?具体外观是什么?既然你们活了下来,要如何破它?”
“完了,早知如此,咱们就该将荨麻留着!”alex神情崩溃,他朝我双手一摊,悲叹道:“如果死胖子不提起,我差不多都忘了它的存在,为了减负,所有草叶全丢在阴蜮里了!不然,将坟草洒在楼底,便可有效得逼退它的猖狂进攻!”
“快别发白日梦了,原本我见你眉清目秀模样很帅,以为智商大概挺高,没料到也是个猪脑子!”女兵拧住法国小青年的衣领,指着我们头顶要他去看。两侧管道背后,全是各组通风口,它们联通着露台上的大金属筒。她放声质问:“既然那东西没有形体,又是水幕构造,它也不蠢,为什么非得走正门,难道不会攀上外墙由那里渗透进来吗?”
被这女兵这么一提,我也觉得alex根本不像他自我评价的智谋广远,在阴宅连番遭难,这东西完全是无迹可寻,会打各处神不知鬼不觉冒将出来,活活将我逼入绝境!
“你们别全凑在一块,赶紧过来帮手!体力活全我一人来干?放在以往这毫无问题,但刚才我小臂被车撞骨折了!”拳王怒吼一声,轰然栽倒在地,只见得他双腿之下几乎汇成了个小血池,双手不住痉挛,已是尽了全力。他拼着一腔热血,不顾伤痛弄开了三道铁栏栅,只剩得过道最底一座铁门。
底楼扬起一股腥臭狂飙,如汪洋般的水幕喷涌进楼,并以每秒六米的速度开始疯狂席卷!稻草男孩立即顶替拳王位置,挥舞着两只老拳对着铜锁一通乱砸,只溅得两侧灰墙全是蜚髓,却无济于事!alex见他只是在白白自残,便开始乱掏口袋,打屁股底下取出个布袋。
“还好,老子的遛撬器具都在,是死是活,就靠它了!”他狞笑数声,开始挥舞起来。
“这套蛇剑般的小刀,你不是全折损在瓮门了?”我盯着他挥汗如雨的身影,不由愕然。
“没有,一直好好在裤兜里揣着,你何时见我折损了?什么瓮门?我到过那种地方?”
是的,我将异世界与现实彻底颠倒了,由于雷音瓮惨战过于触目惊心,我将被隐藏时空线下的alex与现在的他弄混了。在原始时空线里,这包遛撬工具完整无缺。一回头,我正巧与女蟊贼四目相对,便一把拖住她手臂,声泪俱下:“我求求你,请你务必告诉我答案,为何要杀害另外两个我?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就为了成全那横皇老畜牲的阴谋吗?”
“现在不是探讨这种事的时机!你以为只有你是悲剧的主角?”女兵一把拖开我纠缠的手脚,怒不可遏地叫道:“六月十三号,这个永远该被铭记的日子,所有人都失去了最深爱的挚友和伙伴!我的姐妹们也全部战死在吕库古公馆,你以为我心大什么都不在乎?我也想像你那样放声大哭,肆意发泄!但这么做,就能让她们起死复生吗?”
“照这样下去迟早会被它吞了。”稻草男孩快步过来,催着我们起身藏进楼道,然后自己绷直双手,对准自己眼窝,悲怆道:“就看能不能搞出藤壶,希望能阻停它几秒脚步!”
这一招自残,还是起到微末作用的,楼底狂躁的煤炭脸儿,显然很忌讳这些石灰质的海石,喷溅而出的污血霎那间封堵住楼道,并在修士接连不断的挥洒中将每个转角都填满。借着这个喘息之机,alex不仅弄开了锁头,而且将最末的几扇大门全部撬开,只因这破地方没有门牌号,根本弄不清所谓的0254单元在哪。就这样,我们终于找到了靠燃煤发电的机组,而且另有所获,在隔壁储物室内,发现了三把信号枪和整整一箱信燃剂。
当闯入这个闷热宽敞的废厂房后,众人群出群力,将一切可以利用的破柜铁凳,全部顶在大铁门前,以期拖延足够时间。为此众人再度分组,范胖眼镜去找寻退路;修士和拳王负责铲煤填充火腔;而女兵与女蟊贼负责监守这道入口,剩余的我和alex,则被安排去重组乱麻般的线组。每个人都各尽所用,只有我是多余的,因为什么都不会。
“这很正常,人不可能什么都会,如果有人对你说他什么都懂,便代表了他什么都不懂。”拳王欠了欠身,对我露出个难看的微笑,朝信号枪努努嘴,道:“俗话说,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你就陪在边上说说话。另外也可以帮着填充信药,信号枪的助燃剂威力是很大的。”
我只得轻叹一声,随即找寻些话题,与俩个大汉攀谈起来。出乎我意料,原本我以为拳王是看不上刑徒的,岂料他对稻草男孩评价甚高,并肯定全盛时期的他,绝对是个狠角色。
“擅使短刀匕首之人,往后你一旦遭遇,什么都别想,立即转身逃跑,决不要怀着侥幸!”蛮汉比拟着,给我说透其中的道理。他认为拿刮刀当武器的高手,神经反应远超常人,因刀身短,发力猛外加捅破身躯速度极快,是极难防住并全身而退的。即便是他,在实战中遇见那种人,有时也会认怂。为什么如此肯定修士?因为他大半辈子来,身上没被刺伤过。
“没有那么神,你过誉了。”听闻有人正在夸他,稻草男孩扶着脖梗颇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我打小便擅使刮刀,但并不全用来近战,许多时候靠的是飞掷。因此我通常随身带着十三把,可惜两天来全部折损尽了,只剩下一对鲸刺,而只剩独把。”
“稻草,另一把鲸鱼钉在我这,”我慌忙抖开背囊,从包里取出狄奥多雷掉在沟渠内的黄铜刺矛提还给他,好奇地问:“为何你会钻在那部大车内?你究竟是怎么逃出黄金屋的?”
“说来话长。”他伸手点燃顺来的weed,吧嗒吧嗒抽上几口,叙述起来。
原来这个家伙,抵达不死鸟的时间,要远远早于我们鏖战闪灵,他可能是最早一个跑出飞檐地带,闯入山铜矿坑之人。在星门下,他被呼啸而来的一头碎颅者带起,拽进了乱战,但当人摔进尸堆后,那些铁仙女反倒撇开他追杀其他人去了。久而久之他方才明白,可能是自己曾为半妖,身上带有某种特殊气味,让群妖误以为是同类,因此才逃过了一劫。
“透过绿线,我仿佛瞧见你窜进了古蛮大脑袋的头颅里,有没有这事?”修士虽然正唾沫四溅地描述,但手脚翻飞丝毫不敢懈怠,见我微微点头,便又说:“我不知你是吓傻了还是在被什么追赶,便也紧跟着爬豁口,想要拖你出来。可仔细寻了一圈,你已不知去向。恰在那时,我被那个女贼盯上,她紧随着我一起爬入脑勺。我本欲与她厮杀,但这个女人的言行举止皆与别人很是不同,总之我心底对她产生了信任,便在一口深孔前双双跃下,跳入底下的池潭沟渠里。一番挣扎后,便七绕八拐地来到了废工业区。”
随后,这对孤男寡女相互扶持着来到了山铜矿场,爬进无敌铁牛内打算休整,因为太冷故此抱在一起取暖,不经意间熟睡过去。待到醒来女蟊贼早已下车忙乎开了,并偷袭了拳王。他见极远处那只气吞山河的怪物即将杀到,而我正跪在砖瓦之间,顿时气急攻心,驾驶起这部矿车去撞塔吊,后面所发生的我便都知道了。总之他并不清楚对方来路,就像他说的。
拳王的说辞,也验证了他的话。光头说自己去找自由宪兵时,未见到女兵反倒是瞧见一个面罩蟊贼正贼眉鼠眼地四下乱走,便偷偷追逐她而去。哪知在石料车间背后受阴袭,秃瓢被砸开花,这才气愤难当想要拧死她。总之这个女人什么来路,谁都不知。
“再加把劲,给我一分到两分钟,我就搞掂这堆破烂了!主要是设备太陈旧,又是古典的沃克牌蒸汽火煤机,现代也没几人会摆弄了。”远处的alex咋呼起来,显得十分亢奋。
我只得两头奔走,一会去看他修得怎样,一会去给俩个女流打下手,当我将填好的信号枪一字排开,范胖眼镜与此同时也回来了。见他俩面色发灰,我不仅心头一凛,难不成这所大屋,没有其他的出口?如此岂不要了性命?但马洛摆了摆手,说暗道还是找到了。
“我和老范核对下来,可能已知道了那只煤炭脸儿的来龙去脉,那样的东西,是杀不死杀不尽,完全消灭不了的。”瘦子悲叹一声,端起那把怪弩,双目死死盯着正被水雾狂拍的铁门,道:“那只东西,并不是原始生物,他或许来自遥远的武冕长城巨隆座!”
“真的假的?何出此言?眼镜你慢慢讲。”一旁的alex闻讯便张大了嘴,急促地发问。
“因为答案就记载在兽皮记书里,起码拉扎洛斯是知道此事的。你们还记得骆驼皮下半段有提过这么一笔?老吕库古着人从鄂霍茨克海域打捞上某物,并将水族箱移到了废宅某处阴养?那东西便是煤炭脸儿的雏形!”马洛四下乱找,方才记起黑包已被闪灵夺了。
“那也可能是某种未知生物,你如何判断它来自外星?”法国小青年已搞掂了设备,也端起步枪走到人堆里,嬉皮笑脸地开始恶意抬杠。
“别忘了,它最早幻化成肥胖的模样陷害我,随后又化成了其他人外观,这就是种拟态生物!例如章鱼海蜇等等,可以在自我意识之外随着环境而变化对它们来说,全身各处都是大脑!然而这丫挺的更绝,它不仅拟态而且超级巨大,我看身长几英里都算说少了,并且还能化整为零,重新聚合!你告诉我它属于什么学科?”范胖将胸一挺,直面心怀歹意的坏小子,嚷嚷道:“根据小老妹在吕库古山庄听来的见闻,以及那只老妖所形容的帕德拉超星系团巨隆座,最初开出蜂巢气泡宇宙的,也许正是一颗拟态行星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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