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侧翻过来,狠狠砸向地面,打算利用体重撞昏他再说。谁知马洛浑身滑得跟泥鳅似的,见自己无法制服我,便松手跳将下来,拿起砍刀乱挥,我慌忙躲避,小腿还是挨了他一刀。
虽然痛不可耐,但我也与他拉开了距离,身子一着地我便往后滚翻,退回到瓮门前,抓起掉落在地的步枪,气喘吁吁地瞄准瘦子。马洛见大势已去,面色煞白蹲倒在地,将大刀片子一丢高喊饶命。我本就为了自保,并未想过要伤他,不由垂下手来。恰在这时,侧脸的石砖被轰裂,紧跟着飕飕数声,又有两颗铁莲子直奔主题,纷纷撞上石壁被崩飞。
正对面的瓮门后,站着个浑身颤抖的黑影,那是Alex。不,确切些说是另一个Alex。虽然那头很昏暗,我依旧可以感受到无穷的杀气,和痛恨至极的眼神。瘦子见援军及时赶到,忙抓起大砍刀,狂笑着站直身子。不过俩人见我把着枪,也不敢贸然上前。我只得高抬手臂,枪膛游离于俩人之间,一会儿指向瘦子一会儿对准Alex。
就这般僵持了十多秒,Alex突然爆喝一声,急速闪到石墙背后,而屋中央的马洛也同时往侧边一滚,双手抱住脑袋。我不知俩人这是在做什么,不由愣在当场。也就迟疑了半秒,面前瞬间冲起一股亮度接近核弹爆炸时的高光,在半空中炸开,毫无防备的我被这突如其来的白光震慑地呆若木鸡!
“很好,这母畜生中计了!眼镜愣着干嘛?赶紧烧死小娼妇!”伴着Alex的狞笑声,马洛很快甩过来一只擦亮的柴油打火机。压缩气体遇火即燃,在遇见高亮闪起,我已本能地开始逃窜,但依旧被大火包围,很快成了个火人。我抛了所有刀叉,一味狂奔,退到前一座废屋内,往黑水中一窜,拼命翻滚,企图熄灭浑身蔓延的火苗。m.net
这俩人将我当成铁仙女、半神来伺候,那种先抛尖椒玻璃泡后放火的娴熟手法,曾是我的拿手好戏。岂料在这所怪建筑里,却成了他们的协作袭杀。我是有苦说不出,只得连声尖叫,可我没来得及报上大名,后脑就被一杆冰冷的枪膛抵住。
“你俩是不是疯了?快住手,别开枪!我是,我是小苍兰!”我正想解释,猛然间就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头脑中第一个出现的就是弥利耶给我取的诨名,剩下的就是些肮脏词汇,小傻妞、死不开窍的乡下妞、小骚狐狸什么的。他们怎可能明白这些?
“你愣着干嘛,开枪打死她,为老范报仇雪恨!”马洛站在一旁鼓噪,他走上前来,照准我小腹连踹数脚,厉声叫骂道:“真是岂有此理,是你说碰到就格杀,现在遇上了你又下不去手,难道你喜欢这个小骚货?獍行都是畜生,没一个是好人。”
“獍行?你如何判断她是獍行?”Alex一脚踩住我脑袋,喝令瘦子上前将我捆得像只粽子,拽住头发提留起来,将我往墙角一甩,问:“难道说袭击咱们仨的就是艾卡一伙?”
“我被俩个鬼一般的女人无缘无故殴打了两次,她们交谈中曾提起过小苍兰这个名字,现在她又自报家门,不是獍行又是什么?”马洛依旧挺着大砍刀,双眼死死盯着我,思虑片刻后,他双手抱头,大叫起来:“哎哟,我差点忘了更重要的,那俩个贼婆娘还提过其他名字,好像也是种花卉。这也就是说,现在还躲着另一个獍行!”
“另一个名字,叫勿忘我。”我吐了口血沫,委屈地淌下泪来,道:“是你们将一切都搞错了,我又要怎么解释?不论说什么,你们都不会相信,我有什么理由要害死范胖?”
“对,就是这个名字!”瘦子恍然大悟,转过脸望着Alex,说:“看,她自己都承认了!”
“叫勿忘我的女人,现在就在淤泥滩前,马洛,你怎会不认识她?你暗恋她都快发狂了。我不知这里发生过什么,也不明白你俩出了什么状况。”我使劲挣了几下,捆绳纹丝不动。见他们仍旧虎视眈眈逼视着我,不由长叹一声,看着Alex叹道:“没想到我竟会死在自己男友手中,我已经走不下去了,开枪吧。”
“那我就如你所愿!”Alex狞笑数声,将枪管抵住我脑门,手指扣紧扳机。
我睁着一双丽眼凝视着他,不再开口,等待铁莲子洞穿头颅,迎着漫天血雨倒下。
“慢,你先停一停,”Michael听到此,又为自己倒了杯红酒,不解地问:“也就是说,一切都源自于林锐的头脑深处?你自己反倒不曾有过这段记忆?瘦子也同样没有?”
“正是,不论是我,还是兰开斯特兄弟俩,皆没有这段被隐藏的记忆。”我苦笑着点燃支烟,叹道:“若我不曾是他,光靠林锐单方面描述,是凑不全这些内容的。”
“嘿嘿,锐子可真苦命,先被你坑爹骗到吕库古阴宅找包,后又多次为你怂恿几乎战死,现在还要被你爆头。若你俩不曾在田纳西相遇,现在的他将会是另一段人生。”Michael干笑几声,将红酒一饮而尽,说:“不过我越听越迷糊,时空什么我还能理解,可为何林锐会成为一个女人?你既然在‘仙境’见过,又怎会发觉不了?这是机缘巧合?还是地界的神经毒气?显然已超出了逻辑的范畴。”
“你不能以常理去理解这件事,其实咱们所有人都可能存在异性的另一面,只是自己发现不了罢了。但双性特征在他身上反应得如此极致,怕也算是极少数吧。”我见Michael满脸困惑,不由狡黠一笑,道:“当我将答案道明,你便不会觉得那么奇怪。”
那么瓮门前的Alex是否扣下扳机?显然没有,这并非是他良心发现,而是被一旁的瘦子及时喝止。马洛听着我凌乱的辩解,觉出非同寻常,便抬高法国小青年的枪膛,让他稍安勿躁。万一这之中存有误解,真下死手可就要后悔一辈子。
我见转机来到,便将发生的诸事用简练句子描述完毕,这才辩出他们果然有问题,并不是追着我下到此地的。为了分清他们究竟哪来的,属于哪组时空线,我锲入分歧点,问瘦子说,是否记得我给他送过汉堡和矿泉水。
马洛重重地点了点头,这亦表明,淤泥滩前的范斯判断无误,上面的那个马洛已不是曾经的自己,因为由他口中叙述,自己从未拿到过汉堡与水,第一眼见到我时就是现在的外貌,只是发色不同了。而我在地坑找到的马洛正是眼前的他,随后便跟着一起失踪。若没有出错,眼前的他俩,全部属于那被隐藏记忆深处的时空线!
紧跟着,我又将短隧道封墙后两顶安全盔向Alex描述,并搜肠刮肚提起蓝高卢烟盒的事。当Alex听完这些,便立即抛了枪,上前用军匕割断绳索。他紧紧抱着我,几乎说不出一句整话,伏在我怀里痛哭。
“你叫林锐,也叫霍利斯曼,你对外的名字叫Mike.Young,西雅图的小雅管你叫Holeethmen,哥们,难道你全忘了?你怎么真的像在‘仙境’那样,成了个绝世美女?”他抚摸着我的脸,道:“我真傻,光是发色就不同,却仍在说服自己你就是她,我想我实在太害怕了。但说回来,你若换做是我,也同样头脑会被搅浑。”
“这里不安全,咱们要不断往后退,先找个僻静之所再作核对。”马洛惊恐地朝身后扫了几眼,返身抓起两只背包扛上肩头,对我们一挥手叫道。
我不知俩人在躲什么,被他们架起往来路逃窜。几分钟后,回到我跌入的石穴之中。Alex熟门熟路地跑向屋子两头,按下门前轻石,伴随一阵微弱电流的噪音,门首处横出两道瓮门,瞬间将整座陋室密封得严严实实。
我感到很诧异,但也不问东问西,他俩灰头土脸的模样,显然在这里待了很久,如同自己老家那般熟悉。其实早在关键点时我就隐隐觉出,他与范胖可能都活着,地坑里我差不多都找过,但搜不到尸骨。虽然泥墙上有过几个被气化之人留下的痕迹,但都是警察或SWAT,并发生在很久之前,显然不是他俩。
通过Alex描述,被隐藏记忆里的分歧找到了。它发生在首次打“仙境”上来,我向他们提出要重回黑泥地,将拉在那里的背囊带过这边。Alex与范斯并不反对,相信依靠锐眼外加第三瞳,我可以从容地来去自如,因此便约定在洞口碰头。我离去了很久,他俩坐得烦了便起身四下溜达,想要熟悉环境。就这般走着走着,Alex发现了短隧道,并在隧道口捡到一枚完好无损的尖椒玻璃泡。
听得他的大叫,范胖紧追过来,两人同时发现安娜正走在地坑前,不由好奇地尾随其后。胖子怕走远我回来寻不到人影,便摘下安全盔摆在封墙前作为指引。
“等等,隧道里难道没有道封墙?两端相互是通着的?”我倒抽一口冷气,扶着他肩头,问:“既然如此丢头盔就行了,为什么还往深处丢个蓝高卢烟盒?”
“短隧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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