辨不出是哪,不由低声发问:“我们这是在哪?”
“这里,就是之前黑寡妇追赶大虫的回避场,公羊和你不正是由此来到后院石窟?”
“你是说,这里就是‘仙境’?”望着漆黑无光形同坟场的四周,我不由打了个寒颤。这怎么可能是散发柔和微光长满奇花异草的“仙境”?完全就是阴风刺骨与之相反的地蜮。再回首看向身后,我竟记不起自己是怎么走来的,一切忘得干干净净。
“别像个乡下妞那样东张西望,脚下站稳了。”她走上前来狠狠拍了下我脑袋,将另一条铁链在腰肢上挂住,转身拉了两下,确保系稳了。随后往上打出绳枪,示意我先上去。抬头去看,下来时我系上的绳索已不见踪影,许是被她一顿野蛮操作处理了,我刚想发问,就觉着腰间一紧,如同坐电梯般迅速上升,再度回过神来时,人已经到了顶层。
她犹如时刻担心我逃跑那般,紧跟着爬上来。见其正在青石砖前收拾绳套铁链,我打算帮把手,但被她狠狠一瞪,只得退开。心想你爱折腾就折腾吧,我也不过是好意。既然不领情,那老子还省了这份力气。现在老子自己就是女人,咱们是平等的。
收拾完家伙什,她过来又预备拍我脑袋催着带路,我慌忙闪身避开,叫道:“你老打我干嘛?你就不能好好说话么?你因为自己不及我美貌而怀恨在心?”
“我再丑也比你这个乡下妞会打扮,更何况还是晕倒后就不停放屁的littlebitch,整间屋都让你弄得臭气熏天,人也没法待了!”她愣了愣,抬起腕子上电子表,用光洁镜面照了照自己,说:“也就高点瘦点,外貌幼齿些,一点都不美。好了少废话,前面带路。”
说句实在的,背后这个女獍行并不丑,甚至戴上那古怪的珠帘还凭添几分神秘妩媚。我从未以另一种心态与女性这般交谈,总以为她们之间的对话往往都是矜持温柔的。可与她为伍后,发现自己不是被骂就是被打,同性之间居然比男人们对话还粗俗,果然是想象归想象,现实很骨感。扭头去看,她正带着一脸不耐烦嘴里哼哼唧唧,我把脖子一梗,偏要去惹惹勿忘我,便问她说:“你脸上的那张珠帘真好看,还有多余的能给我一面吗?”
“你不到级别,就算有也不给你。”她得意洋洋地取出我的烟点燃一支抽了起来,说:“反正像你这样的st,里里外外早就被人看光了,要遮羞布有什么用?”wΑpkān伍
“带上这东西叮叮当当的,厮打起来很不方便,我看你满嘴喷粪就够不要脸的了,还是给我带着吧。”我嘻嘻一笑,不以为然。作为赌徒我各种脏话都耳朵听出茧子来,这女的也不过就是往下三滥去羞辱人,这属于最肤浅的,更何况我本就是个男人,自然也热衷说这些。但见她说得神采飞扬,将侮辱人当作了趣味,我便趁其不备,一把扯下珠帘。
“你想死是不是?”勿忘我一没防着,被我兜头摘下,顿时恼了。她站下紧拽铁链,把我拖了回去,伸手乱扒企图夺回。
“要不是我被铁链拴着,你是打不过我的,看见那东西了吗?这就是我干的。”我岂容她乱来,转身给自己戴上。环顾四下一圈,正巧来到我踩烂的人茧处,便对她做了个噤声,指了指脚下,道:“你看,这一地的碎玻璃渣,起先他们就在这里扔泡厮打的。”
听我这么说,她上前撞开我,蹲下身子打地上捡起块碎玻璃片,拿在手里左右端详。我见她全神贯注的,正想开口,她却转过脸来问:“这是什么?你就带我来看这一堆垃圾?”
“这东西,难道你不该比我更清楚是什么吗?”我被她问得莫名其妙,说。
“我不知这是什么,从没见过。这样,你将整件事好好对我说一遍,包括所有细节。”
她摇摇头,将玻璃渣丢在一旁,示意我别站在道口中央,转去我遭遇蛇形怪影的窄道一角坐下说话。与此同时从我脸上摘走珠帘,我也趁其不备夺回烟盒,然后往角落里一坐,我指着满墙的阴齿,将几小时前的事描述起来。在形容的过程中,她时而惊喜,时而沉默,从勿忘我脸上表情不难发觉,她不再怀疑我的话,似乎又看见了希望。
“你所说的许多细节确实证明那就是弥利耶,但愿你不是在取悦我。”她见我正在点烟,忙一把夺过扭断丢在地上,说:“你不要抽烟,女人抽烟不好,跟我说说,他们为何而来?”
“凭什么啊?你也是女的,为啥抽得那么凶?一会功夫就让你糟蹋完半包。”我忿忿不平地侧了侧身,将脊背对着她,道:“至于他们来干嘛?我不知道,始终没对上话。起初我怀疑他们可能是梦呓低语者,但种种行迹看似又不像,不过我知晓他们打算刺杀一个‘老婆子’,并且还很担心,假如再有人进来,自己可能永远离不开这座吕库古阴宅了。”
“刺杀‘老婆子’?这什么鬼东西?再也出不去?告诉你,这世上就没有弥利耶离不开的地方。”勿忘我一脸茫然,不像是装出来的,她从我手中拿走烟盒,又给自己点了一支,边抽边思索,问:“这么说,那四人并不是冲着破除束缚而来?他们有没有提起‘兽突’?”
“没有,但有一具跪尸在死之前曾提起过,那或许是发生在多年前的事了。”我摇了摇头,一口否决。但与此同时,我却对她感兴趣起来,问:“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昨天还是静悄悄的,究竟又有多少人进到了宅子里?你们到底在图谋些什么?”
“目前,据我观察下来是三路人马,‘世界之子’、‘铁布里希兄弟会’以及我们‘弥利耶’,大家都在等‘维塔莱’的人到来!”她咬着下嘴唇,若有所思地点头,时隔不久忽然转过脸,死死盯着我看,问:“跪尸?你是指泳池下来铁门前躺倒的那片半神骨灰?你又是怎么知道它活着时提起过‘兽突’的?。”
我本以为事情已够复杂的了,没想到实际更加复杂,善良公羊图谋的只有我们一干人等,并没在等其他人。正在想这些烂事时被她一问,不由随口答道:“眼睛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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