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之夭夭。”
“这点我现在不怎么担心了,外面下着豪雨,雷声那么响,杂音枪声都被过滤了。如果他们会来也早就到了。还有,要是再有意外,不必顾着我,自家性命安全第一。”
“枪一类的东西还是由老子我来保管,你根本打不准,那是白白浪费弹药。而他们俩人一个只是有把傻力气另一个胆小如鼠,全都不堪大用。”
我和他就这般说着,走出房门,刚来到廊下,四下乱窜的alex就被我伸手一把拉住。他刚想发问,我便做了个噤声,朝远处指了指。然后我拧亮手电,对着底庭十几米远的地方照了照。
“看看那是什么。”
“这……!什么时候来的?”
范斯马洛依旧趴在原地研究着水银大坑,孰不知伴随着闪电划过,那只碎颅者又悄无声息地冒了出来。此刻正站在俩人身后不远处弓着背,不住在空气中嗅着人味,而他们却浑然不知。
我不敢轻动,更不敢肆意喊叫,因为那东西距离他们太近,俩人受惊后必会发出惊叫,如此一来,就将陷他们于万劫不复的危险之中。
“alex,我说你爸马德兰怎么又盯上他俩了?你劝劝它,别那么死缠烂打,多大年纪的人了。”我嘴角一抽搐,尽管不合时宜,但头一个想到的就是取笑他缓解心头恐惧。
“我说林锐,你什么眼神啊,这分明就是你二姐。就算贪恋胖子的身板,也别那么急,一个女流风急火燎的算怎么回事。你俩是亲戚,你来劝它一定听你的。”
童言无忌,取乐无罪。这人要是一紧张,外加身边有个伴,就特别容易奚落对方。其原因无非是两点,一是告诉对方我淡定得很你也该放松下来;二就是担忧对方不冷静容易做出错误判断。也许,最早的东方相声艺术并不是澡堂子里逗捧表演,而是一种人性最初的完全释放。
但是,我很显然想错了,他比我冷静得多。
有句话儿叫书生误国,越是精于谋略酷好思前想后的主,越容易耽误事儿,我就属于这种无能之辈。就在取乐对方的片刻之中,这一棘手问题瞬间让alex破解了,他几乎连想都不想,稍稍定了定神,便用一种极为平静的声音大声说道:
“老范,眼镜,那鬼东西又回来了,此刻正站你们背后。”
话音未了,他举起硬弩,瞄准前方,只待它闻讯扑来,近距离给它致命一击!
碎颅者果然有了反应,但它做出的举动十分反常,让谁都未能料到。这东西转身朝着反方向加速冲刺,直愣愣窜入黑暗中不见了。那并非是掩埋身段逃进暗处,而是进入阴暗中一下子失去踪影!我的双眼始终紧盯着,并竭尽全力打算搜出它,然而,碎颅者还是像蒸发在空气中消失了!
兰开斯特兄弟虽不动神色,但在移动时仍蹭到废旧钢管发出声响。按说那东西此刻该不顾一切发起攻击,但它再次没命地窜走,难不成是回想之前掉了脑袋,让我们收拾怕了?
可这就是某种奇特生物,怎可能懂得害怕?这点我还没想明白。
“来了!”alex在边上一扯我袖子,率先转过身去,我只听得耳畔风声呼啸,刚扭过头,就被迎面抛来的一件巨大物体磕个正着,整个人从二楼小平台被击飞出去!不知何时,碎颅者突然出现在二楼它起初发呆的角落里,速度能达到如此之快,正仇眉恨目地乱抛破家具,抱起一只沙发狠狠朝我们砸来!
我自然是反应慢一拍被兜头砸个正着,好在皮沙发基本是个软垫,虽打中脑门混沌发晕无大碍,但沙发本身有重量,那股冲击力着实不小,其状也够呛。不过真正要命的是这一摔,撞向边墙的过程中,我感到脊梁或许断了,挣扎了几下楞没能爬起,而那东西连中alex两发硬弩,丝毫不减速,已窜到扶梯前,正抡圆双臂不断猛砸东躲西闪的他!这家伙竟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恢复过来,并又长出一条健硕的铁锤右臂!扶栏整片整片被扫塌,漫天的断木碎石纷飞,楼梯颤颤巍巍晃荡不停,最终经受不住激烈运动,“咔嚓”一声从中断开,alex扭打着碎颅者跌入高高扬起的尘埃之中!
“alex!”我撕心裂肺地狂叫一声,试图撑起身子,但浑身像散了架,动弹不得。
范斯马洛此刻已飞跑上来,一个将我快速拖离,另一个抓过两把链锤,抡得呼呼作响,狂喝着冲进碎木堆里!不知为何,胖子的手臂一片焦黑,几乎有些拿不住家伙。我示意瘦子别再顾我,赶紧解除眼前头等大患。他在床单包里乱掏,取过一堆标枪,也扑了进去!几秒钟后,一个人被飞甩出来,那是alex,左胳臂明显是伤了,但依旧满脸怒容,他用残存的右手抓起破叉子,再度扑进破楼板堆。经过这么一分钟暂缓,我感觉自己虽痛不可耐,但身子恢复些回来,明显能够站立。想到此我一骨碌站起身,捏着四杆标枪也一头扎进去!
不论碎颅者是珍稀动物还是所谓妖怪神王,就目前局势而言,必须得在这里彻底干掉它。这般死缠着不放,屡屡偷袭,放在任何时刻都是最严重的威胁。虽然这东西特别厉害,但它的对手是四人。一对一我们不是对手,但合四人之力,哪怕一头猛狮,也能活活打死!
总而言之一句话,想干掉它,就不要再顾忌身家性命,它不死你必亡,狭路相逢勇者胜!
此刻碎颅者身中七枪,前胸和脑袋上钉着两把链锤,背部像刺猬般满是重弩,却丝毫不减缓速度,马洛已被铁拳打进板墙中,范斯脖子被大螯扼住,眼珠爆出,两人显然已难以支撑!alex借着惯性撞击碎颅者,破叉子没入铁甲般的躯体,只剩极短的一截勉强露在体外。他被这家伙一震弹飞过来,撞在我身上收住脚步,然后接过标枪继续挺进,我们两个将全部钢矛插透其胸腔,胖子才得以挣脱!
“撤!撤,快撤!跟我脚步来!”马洛挣扎起来,对我们一扬手,显然是打算逃了。他让范斯别掉队,领着所有人往水银大坑跑,自己手脚着地像只乱窜的土狗般贴墙猪突。新笔趣阁
虽不明其意,我依旧带着疑问紧随他步伐。他们俩个在翻砂工地翻腾了许久,没准是找到什么尚未可知的窍门,必是知晓这些才来领引我们的。
我拖住alex的胳臂飞跑,简直是踏着前面胖子淌下的血珠,步步紧追。他俩曲曲折折跑了个古怪别扭的s形,终于死撑着回到大坑前,。一到地方,范斯忙挥手让人群散开,各自找铁屑堆爬上去,然后用锋利的金属条加大割裂手臂伤口,鲜血如断线珠子般滴入脚边一只铅桶中。
这东西自不必说,紧随我们追击过来。随着肢体强烈运动,十一根标枪纷纷从甲胄缝隙中脱落,钉在身上的链锤也都被甩脱,当跑到距离我们十米远的地方,突然收停脚步,又开始傻站在原地发愣,神色犹豫起来!
“范胖,我就只剩下一把羊角榔头,该怎么办?”我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不住朝他们那头高呼。
“收起来吧,接下来,就是场赌局!”胖子怒目圆睁死瞧着碎颅者,将手臂往下更加倾斜,鲜血一下子突破割裂,喷涌而出!
“噗嗤,噗嗤”,胖子如注般洒落的鲜血,每一滴砸在铅桶表面,都显得如此刺耳、尖锐,在这寂静无比的底厅久久回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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