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瘾,开始招呼我们往底厅另一侧摸索,打算先找完四周角落再爬楼,看看厢房内有什么称手的家伙。长柄斧子算件不错家当,但只此一把分配不过来。而满地长长短短的钢筋,表面太过毛糙不平,刚才勇斗碎颅者就已搞得手掌鲜血淋漓,不做处理很容易破伤风。不仅如此,他们还打算继续深入,想找到那个污泥水池子,也就是厕所座便器里瞥见过的地方。它一定存在于宅子某一处,只是还未被找到,而大家的方向感都很差,辨不清大概会在哪。
越过几口大锅时,范斯马洛停驻脚步,打着手电蹲下身子,好似有所发现,开始细查起来。见杂物太多,大家一起动手拆了炉灶,移走部分钢管,这才发现底下别有洞天。这中央被人掘出个直径六到七米的大圆坑,填满了半凝固的水银,坑道曲曲折折一直往下,似乎没有尽头。
我被推搡上前试着去透,但满眼血红一片,根本窥视不出这坑挖得有多深,水银里还掺杂着其他金属粉末,这对我视觉而言,是严重障碍。见俩人暂时待着没有要走的意思,alex索性将斧子留给他们,招呼我继续往角落去。一阵阴风刮过,他不由打了个寒颤,摇头哀叹出来时太急,应该把黑西装穿上,这会气温又下降了。
两小时前我带着水井爬过来的他们走出怪屋时,他顺手将那件沾满血污的外衣带到了小屋里,那时大家初来乍到对什么都很新鲜,又是解读兽皮记书又是自制电弧灯阅读墙头暗文字,竟抛至一旁,几乎遗忘过去。
“你觉得这件黑西装会不会也是马德兰的东西?”
“难说,我也没细看,那是春秋装,在这季节里显得有些厚了。但我家老头应该能穿得上吧。”他啃着指甲皮,淡淡说道。
“可要真是你爸,按西装上的出血量,这会儿正身受重伤,不知倒在哪里了,你难道一点都不着急么?”
“这我也不是没想过,但我家老头是个土老冒啊。那套西服过于浮夸,简直像潮人馆橱窗内的非卖品,一个老汉能穿着它招摇过市吗?我觉得吧,穿你我身上那还合适些。再说回来,真是那样,他也在刻意逃避什么,总之一时半会找不到,咱们干着急也没用。”他掏出烟卷点燃,说:“不过,挟裹衣服乱跑时,我隔着料子能摸到兜里有些东西,可能是票据,也可能是信用卡,往后找人破了密码将钱提出来。一会儿再上楼,再仔仔细细翻衣兜搜搜,也就明白整件事了。现在哪,我更感兴趣的是刚才逃命那小妞,她究竟又是何方神圣?”<a href="https://www." target="_blank">https://www.</a>
“这女的一心只顾着跑,我也没看清具体样貌,总之长发及腰,身材倒挺窈窕,面容应该不会差,我也正纳闷她究竟是什么来路。”
“嘿嘿,我当时站在墙根,瞧见她侧面了。这应该是个东方人,比我俩成熟许多,你也知道,我一直喜欢异国情调,这妞挺中我意。奔跑中,她还对我说了句话,这才是我最想弄懂的,早知现在当初就该去学些外文。”alex抬眼打量二楼那个方向,道:“她望见我时,忽然冒出一句话,我也不知她说的具体是哪国话。”
“看外貌应该是东亚人,南亚的女性没她那么高,那么,你不妨试着模仿下她的发音,听听大概会是怎样?”
alex咿呀咿呀嚷了一通,我也分不清是哪国语言,但听着有些像中文。而新的问题来了,那就是,说中文的人隔着门板我似乎见她已被干掉了,而后来又没找到遗体。那么说,难道所谓“女鬼”、被干掉者、皮装女都是同一人?
“你再学着说来听听,我觉得那好像是中文啊。”我想多听几遍,做最终确定。
“好吧,那我就勉为其难。”他说着继续又学了几遍,我仍旧没听懂,隐隐约约就辨出一个词,“天脸”,但那是整段句子,只有两个字根本于事无补,最终也只得无奈地放弃。
我有种直觉,这女的慌慌张张,应该不会是诱拐我们来此的梦呓低语者,哪有设局的人反而被陷在局里自己出不来的?她也不太像是楼道内moan流血的那位,很明显四肢健全,更没有受伤。至于她是谁?有一千种可能,也有一千种不可能,这个问题,只消再度走回小屋,开口问明即可。
“那,要不现在咱们回趟小屋,去看看她问个明白?”我抬眼望着楼梯,问。
“这事不急,忙完后回去再开口问好了。她大难一场,没吓死已是大吉大利,对谁都会很警惕,自身也没有安全感。或许她根本没躲进小屋里,而藏在他处,总之一时半会也不会找到。另外像我这种痞子相,她就算面对面,心理肯定特别戒备。”他也抬头望了望楼梯,思索片刻道:“还是让她好好休息睡一觉,醒来后彻底放松再问吧。”
见alex如此,我也只得收起好奇,着眼脚下的搜索工作。
底厅里除了各种管子就是铁屑金属丝,实在找无可找。我们快速逛完边角攀上另一侧楼梯,上了二楼,在两间厢房内倒腾起来。我回想起那女子趴地上长发黏糊糊的模样实在有些惊悚,不愿随他进屋。自己走去另一间破屋内。刚来到门下,就瞧见斗室活像个宝藏!屋内正墙挂着一把弓弩,四周还有俩副中世纪的链锤(spikedflail),角落的架子上插着十多根纯钢标枪!
“哎哟我艹,这屋子主人是什么来头?”见状我大吃一惊,快步走上前去。
这间屋子,就像别人特设的武器库,物件摆放得端端正正,就差两头没站着几具全副武装的中世纪盔甲。我一下子恍惚起来,光站在原地看,刚打算招呼alex过来,却听他隔着墙,对我吹了声口哨,似乎有所发现。我忙取下那一大堆东西,拿被单一裹,抱着它们出了门。
数段黑色滑腻长发散布在陋室一只脏得看不清原色的床上,被褥间还有人碾压过的痕迹,这个女的躲在这里已有段时间,甚至还睡过一觉。不过,他让我看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床头柜前,散落着几个尖椒灯泡状的厚玻璃瓶,它们被密封起来,里头既没线圈也无金属丝,更没有电路套口。拿手里掂了掂,份量不像外形那么轻巧,完全不知派什么用处。
除此之外,屋内还有两把工具,一把是羊角榔头自不必多言,还有一把是坏损的钢叉子。它长度像标尺,通体纯铁打造,顶端被磨得尖锐无比,把头已经脱落,拿在手里挥舞,感觉十分灵便。
“这屋里见不到其他东西,将它们都带上。”他指了指四周,让我去看。屋内的大小立橱抽屉都给翻在地上,基本都是各种旧衣服被褥类的日常用品。他扯过床单,让我将所有东西打个包裹,一起驮在背上,两间屋企除了狼藉一地的家具,再找下去也是枉然。
“这把弩是你那屋里翻到的?”在整理时,他拿在手上把玩起来,问。
“我觉得实在有必要再查查那屋,被你一叫我就仓促过来,兴许遗留了许多角落未找。”
我将那屋的摆设大致对他形容了一遍,他被勾起了兴致,打算去那里再看看,没准还会有被锁起来或藏起来的枪支。
“就刚才那顿胖揍,我觉得你那事多半是藏不下了,山下警局的人没准也在进发的路上。不过,好歹他们一时半会找不到这里,我们可以学邪教份子的手段,迅速找到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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