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闻声却只是摇了摇头,而后转头看向祭罔与祭询。
下一刻,祭罔与祭询上前见礼后,瞬间哭了起来。
是的,两个祭家嫡子,当着外人的面居然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在他们的哭声中,充满了委屈与悲愤,那种死里逃生的恐惧仍旧在他们的哭声里蔓延,便好像是刚刚从鬼门关走了一趟似的。
“爹啊!孩儿还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是啊爹!孩儿都以为要死在卫国了呢…呜呜….”
二人声泪俱下的演技若是评奖,那自是要拿个最佳配角的,便是祭先,只怕也是不如。
李然在他们身后看着,脸上露出了欣慰的表情。
竖牛陷害祭罔与祭询这件事,倘若只是直白的告诉祭先,就算祭先相信,只怕也不会拿竖牛怎么样。
毕竟竖牛而今可谓是祭家的中流砥柱,一手掌握着祭家的多条商业命脉,轻易那是动不得的。
唯一能够让祭先对竖牛产生忌惮的,便只此一法。唯有这样,才能让这件事变得愈发严重。
事实上,这件事本身便已经很严重了。李然教祭罔与祭询这么表演,也不过就是火上浇了一把油。
要知道这两人可是祭先的嫡子,而竖牛,说到底也不过是庶子。
一个庶子差点害死两个嫡子,而且还差点引起两国纷争,那这件事就大得不能再大了。
在这个等级制度森严的年代,竖牛的所作所为,可谓是犯下了大忌的。
虽然弑兄篡位的戏码,在这个时代也是稀松平常。但终究,人们在潜意识中,依旧是对于这种行为极为不齿的。
果然,祭先一听两人哭诉,脸色顿时骤变,急忙问道:
“到底怎么了!”
要说他对竖牛一点防备也无,那肯定也是不可能的,不然他也不会将此次运粮去卫国之事临时交给祭罔与祭询。
表面上说是让两人历练一下,可他与竖牛都心知肚明,这就是他在敲打竖牛。
故此,当他看到两个嫡子如此声泪俱下时,心中已经隐隐有一种不好预感。
接着,当他听完祭罔与祭询所言,原本就已经阴沉下来的老脸顿时黑云遍布,甚至连胡子都开始微微抖动,一双鹰眼紧紧盯着两人,一言不发的沉默。
居然真让李然给说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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