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尘扑面而来。
李心安捂着鼻子,瞥了一下脚下。
门槛上,那已经发黑的血迹深深的渗透了进去,再前面,是一个用白灰描摹的模糊人身像。
齐元汉当初就死在那里,靠着门,手搭在门栓上。
他当初只差一点就能逃出这件屋子,但还是没来得及。
李心安轻轻迈进屋子,看着被鲜血浸泡着已经发霉的床铺,屋子里的恶臭就来源于此。
要不是上面被大理寺的官员撒了石灰,恐怕这件屋子已经进不来人了。
那个独角人脸像在他面前,已经不似刚刚画上去的时候那般干净,鲜血流淌到地面,血痕使人脸像的狰狞变得可笑,看不到满嘴的獠牙。
李心安拔出了“白虹”,在空中轻轻挥舞着。
“白木头,你进来。”
站在门外的慕容白挑了挑眉,走进屋内。
李心安猛地转身,向慕容白刺去。
慕容白不闪不避,任凭李心安的剑刺到他的胸口。
“转个身。”
慕容白疑惑的看着李心安,后者紧紧盯着剑尖,慕容白无奈,转过身,把后背顶上了剑。
李心安皱了皱眉,甩了甩手腕,总觉得有些别扭。
“关门。”
“哎。”
王管家小跑上前,把房门掩上。
“怎么了?”慕容白转回来看着李心安,“你是想效法那个杀人凶手?”
“是,我想弄清他杀人的路数。”
李心安眉间涌上一丝疑虑,“从仵作的验尸情况来看,这个人的出剑路数是从下向上,可是江湖上几乎所有的剑招起手式都是平刺或者上挑,没有先垂剑尖的。”
“或许,是凶手太矮了呢?”
李心安眼里闪过亮光,“有可能!”
他缓缓踱步,盯着那张已经发霉了的床铺,轻声道:
“白木头。”
“嗯。”
“委屈你一下。”
“要做什么?”
“坐到这张床上来。”
慕容白看着那床长满霉丝的被子和浸透了献血的床铺,抽了抽嘴角。
“等你的伤完全痊愈之后,我一定要与你再打一场!”
“打不死我就行。”
慕容白脸色铁青的坐到床上,李心安抵着下巴,用“白虹”在慕容白身边戳着,随后环视房间,视线最终锁定在那张桌子旁。
“齐元汉的习惯,每夜过后都要重新填满烛台,晚上他大部分的时间都在书房办公,被杀的那一夜也是如此。”
“下人们证实了,齐元汉死亡的那一晚曾经给他的烛台填满了蜡油,在齐元汉回到卧室不到一个时辰就熄灯了。当晚下起了大雨,没人再出来,所以就没人看到之后齐元汉的房间有没有亮着烛光。”
“当初凶手就是坐在这张凳子上,点燃了烛台,擦拭着剑上的血。”
李心安沉浸进去,向那个凶手一样坐了下来,把长剑横在膝上,轻轻抚摸着。
“然后,齐元汉就醒了。”
慕容白清冷的道:“我应该怎么做?”
“坐到我这里来。”
李心安飞快的冲过去,拉起慕容白,在他惊诧的目光中躺到了床上。
“李兄,你……”
“嘘!”李心安闭上双眼,随即猛地猛地睁开,看向圆桌旁。
那张空无一人的凳子上,似乎有一个虚无缥缈的人形。
低头擦拭长剑的他,抬起了头,对着李心安咧嘴一笑。
仿佛身上压着什么东西,李心安挣扎着起身,嘴唇颤动着,像是在说什么。
他突然发狂一般跑向门口。
随后奔跑的身形戛然而止,李心安无力的向前扑倒,身子撞在门上。
他翻过身,两只眼睛瞪大,木然的望着房顶。
那个虚无缥缈的人形拿了毛笔,蘸着他的鲜血,走到了那扇洁白的墙壁前,画出了那副独角人脸像。
似乎……他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这副独角人脸像,画的不流畅!
李心安腾的从地上站起身,满脸激动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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