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落入山涧。”
“我本以为这样他就死了,但是朝廷的命令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不到曲宝的尸体,我们都要被处置。于是我和同僚一商议,把假曲宝杀了,交了上去。”
“之后,我远赴西域离开了长安,江南再度出现曲宝出没的消息我也不得而知,但我那同僚却因此被革职查办,等我再度回到长安之时,他已经病故了。”
胡长风眼角隐隐浮现出泪痕,“我因为是偷偷跟他去的,朝廷没有我的调令,因此,我安然无恙。但我心有愧疚,毕竟曲宝是我放走的,也是我没有找到他的尸体,我那同僚是因我而死。”
“之后,我离开军队,进入江湖。我在江南疯狂寻找曲宝的踪迹,最后,发现了变成乞丐奄奄一息的他。”
“看着这个当时不过四十几岁却被折磨成与八十岁的老人模样无异的曲宝,我本想先救治好他,在把他带到同僚的坟前折磨致死。但我转念一想,因为他死的人太多了,就这么杀了,未必太便宜了他。”
“或许,留下他赎罪,是更好的办法。”
“所以,您就把他留在了威虎山庄?”
“我本意是把他送入佛寺或者道观,让他洗心革面,但他却执意跟着我。”
胡长风笑道:“这样也好,有我看着,他做不了恶。”
“前辈所为,足以供江湖万世瞻仰。”李心安佩服之至。
“先休息吧。”胡长风笑着摆了摆手,“今晚说了这么多往事,有些受不住了。年纪大了,就是容易伤感。”
“胡前辈您先休息,晚辈告退。”
威虎山庄的庄丁走过来给二人引路,李心安慕容白躬身告退。
胡长风从椅子上站起身,捶打着膝盖,嗟叹一番,向堂内走去。
……
威虎山庄极大,李心安和慕容白的房间分开,隔了一个厢房。
夜色渐渐沉了下去,李心安房内点着蜡烛,他依靠在床边,沉着脸,思索着什么。
胡长风的话给了他极大的启发,虽说陈家村这件事要交给殿下,但毕竟是从他手里出去的案子,李心安想不明白,他难以安睡。
窗外突然想起慕容白的声音。
“还不睡?”
李心安懒洋洋的道:“睡不着。”
“还在想陈家村的事?”
“对啊。”
“不都说交给殿下了吗?”慕容白的声音多了几分愠怒。
“你不是也没睡吗?别说你没在想。”
窗外的声音停了一会儿,慕容白幽幽开口:
“我出来更衣。”
“如厕就如厕呗,说的那么文雅干什么。”
李心安拿过烛台,一口气吹灭。
“睡觉!”
……
第二天清晨,李心安早早的起来,出门叫上了慕容白,准备向胡长风辞行。
好巧不巧,来到胡长风的卧房前,一个庄丁挡在了他们前面。
“二位公子,我家庄主在后院演武场练武,每天这个时候都要在那儿待一个时辰。庄主跟付过,要好生伺候两位公子,我们已经给您准备好了早饭,请二位公子随我来。”
“李兄?”
慕容白望向李心安,等着他拿主意。
“胡前辈盛情难却,我们也不还推辞。”李心安笑道,“敢问这位大哥,胡前辈练武之时,我们可前去拜访?”
庄丁回答道:“可以的,庄主坦言,他没什么绝学,没必要藏着掖着。”
“胡前辈如此坦荡,让江湖多少大家汗颜啊。”李心安赞叹道。
庄丁带着二人去了客房,一桌简单朴实的早饭散发着缕缕热气摆满了一桌。
两人落座,李心安大快朵颐,慕容白却是心不在焉。
“李兄,我们还是尽早向胡前辈告别吧。”
“怎么了?”李心安嘴里塞着油饼,含糊不清的问道。
“陈家村的事情,尽快告知殿下,尽快解决为好啊。”
李心安用力咽下油饼,嘿嘿一笑:“我就说昨天晚上你睡不着,也是在想这件事吧?”
“这么大的事情放在我眼前,我怎么能不想。”
“胡前辈好意招待,我们不吃就请辞,实在是说不过去啊。”
李心安把半块油饼放回盘子里,端起白碗将白粥咕噜咕噜喝完,随后满足的拍了拍肚子。
“走吧,去找胡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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