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老远,都能闻到那里散发出来的臭味。
李心安捂着鼻子,含糊不清的说道:“想不到这些南疆人居然选这里集会,还真有情调啊。”
“选在这里只怕是别有所图。”慕容白凝重的道,“你忘了,炼蛊的步骤之一,就是要选一个阴冷的地方。这里终年暗无天日,可是炼蛊的绝佳地方!”
李心安脸色骤然大变,他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看了一眼身旁的慕容白,后者也是一脸震撼,反应了过来。
“李兄,你说血衣堂在多年之前就对南疆人开始监视了吧。”
“嗯嗯……大概二十几年。”
“二十几年,他们都在这儿?”
“十七年前血衣堂撤离长安,南疆人为什么聚集他们还没有调查清楚。血衣堂密探孙永志为此事画上了最后一笔,从他负责跟踪的那个南疆人的轨迹来看,貌似就是永和坊。”
李心安喃喃道:“真的持续了二十几年……”
有什么蛊,能让他们一炼就是二十几年!
“白木头。”李心安深吸一口气,眼神冷冽。
“这次我们恐怕是又查出一个大案子!”
两人敛声屏气,悄悄走进那条狭窄的小巷。小巷里十分杂乱,地上满是杂草、死去的动物尸体、摔碎的瓶罐和沾满泥土的破烂衣衫。
前两天刚刚下过一场秋雨,空气中满是木头的腐朽气息和动物尸体腐烂的恶臭。
耳边有着蚊蝇嗡嗡作响,这种阴冷潮湿的地方是它们孵化的乐园。秋天的蚊子往往比夏蚊更要难缠更要讨厌,不吸血不罢休,这是它们最后的倔强。再过几天,蚊子这种讨厌的生物就会从长安彻底消失。
“小心点!”李心安低声嘱咐道,“内力护体,以防里面混了蛊虫。”
慕容白跟在他身后,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在一个拐角处,慕容白突然伸手拉住了他。
“小心,前面有人!”
听着慕容白的传音,李心安虽未见到,但却深信不疑。他轻轻攀住低矮的墙头,两只眼睛探上去,借着月光,果然在远处一个墙角处,看到了一个裹着斗篷的身影。
那个人蜷缩身体窝在墙角处,似在抵御寒冷。宽大的斗篷遮掩了他的脸庞,看不清面容。
幸亏慕容白拉住了自己,不然他们一转过这个拐角,就会与那人狭路相逢。
“怎么办?”李心安低声问道。
慕容白指了指上面,传音道:“不能走路了,从这间房子里穿过去。”
李心安小声说道:“退回去。”
两个人往回退了十几步,觉得离那个人距离远了,便纵身跃进了旁边的院子。
院子里的破败景象与外面没有什么不同,而且周围的房子里不少都有半死不活的人住着,不知道在哪个角落就会冒出一个人来,因此两个人走得更是十分小心。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这个院子居然还不小,从两边房屋被青苔掩盖隐约露出的漂亮雕花装饰来看,这里在多年之前也是一个极为繁华的地方。只是物是人非时过境迁,变成了如今这幅模样。
两人战战兢兢的走了许久,方才看到一座小门,想来是这座院子的后门。
李心安松了一口气,对慕容白笑道:“总算是绕过那个人了,白木头,你以为那人是什么身份?”
“想必是南疆的蛊师,而且修为不俗。”慕容白叹道,“他给我一种危险的感觉,我在他身上能觉察到一股死气,似乎不是活人。”
“难道南疆蛊师把岭南贺风山的赶尸术学了去?”李心安打趣道,“想必是终日与蛊为伴,身子多多少少被蛊虫影响了。”
他伸手震断门上锈迹斑斑的铁锁,打开门,表情瞬间凝固。
一个披着宽大斗篷遮脸看不清面容的人就站在他们眼前!
“能被武林少盟主慕容公子如此夸奖,我算是不枉此生啊。”
男人摘下斗篷,借着月光能清晰地看到他的长相。青灰色的脸皮,干枯的头发,以及脸上大块大块的黑斑无一不在告诉李心安,眼前这人真的是个死人。
但最要命的是,他和慕容白都认识这个人!
“两位,别来无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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