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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粮饷的问题,江南闹了水灾,开拔在即,粮饷供不上,这不是害人嘛!”
裴旻长叹了一口气,“以后,是免不了要去户部吵架了。”
“那您最近是都没有了空吗?”李心安有些遗憾的说道。
裴旻莞尔一笑,“放心,答应你的,为师不会食言。”
“我向兵部告了假,每日下午就留在这里,教你剑术。”
“真的?太好了!”李心安一蹦三尺高,可面色随即又凝重起来,忧心忡忡的道:“师傅,这不会影响到军务吧,我可以等的,不能因为我误了大事啊。”
“只管把心放在肚子里,不会耽误正事的。”裴旻正色道:“明日下午就开始,你要做好准备。”
李心安有些失望,“啊——明天啊,那您今天回来干什么?”
“吃饭啊。”裴旻瞪大了眼睛,“徒儿,不能饿死师傅吧。”
“……”
太阳就在李心安望穿秋水的等待中慢慢悠悠的晃了过去,他激动的几乎是一夜未睡,就为了这个期盼了无数天的下午。
裴旻笔直的站在他面前,手中提着一把古朴长剑。
幼小的李心安抱着快要与他身子一般高的“白虹”,期待着裴旻展露精妙剑招。
“准备好了?”
裴旻的声音传了过来,李心安急忙点头,“准备好了!”
“好!”裴旻沉声道,“心安,你可知道东鲁?”
李心安十分讶异于裴旻为什么会突然为自己这个问题,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东鲁是您的家乡。”
裴旻怅惘道:“我原本只是东鲁一名普普通通的读书人,家境贫寒,便时常去山里打些野味来卖,那时候,我可不是弱不禁风的读书士子,寻常三五人还近不了我的身。。”
“之后有一天,我遇到了一个云游的老道士,他在那座山里建了一个道观,准备养老。我为了追一只野兔,跑进了他的道观里。”
“老道士提出要收我为徒,我自然是不答应的。那时候我想的是士子登科骑马游京城,那里会跟一个飘零江湖的人走。”
“可他只是拔出了剑,轻轻在我面前一挥,我就感觉,我应该跟他走。”
“这一走,就是二十年。”
“老道士云游四方,他那一身剑术不知从何而来,我问过多次,他也仅仅是说师父所授。可我看得出来,他的剑术与道门剑术又有许多不同,可他不肯说出自己的师门,我便只能算自己是山泽野修。其实那更好,没了师门约束,省却许多烦心事。”
“在我入一品之前,赖以成名的,只有老道士交给我的两套剑诀。一套是道门的三十六天罡镇魔剑,一套是他口中传承数代的万生剑诀。”
“万生剑诀,是某位老前辈隐于山中一甲子,察星象之变,观草木荣枯,嗅生灵寂灭,雪消雨霁,春去秋来,最终顿悟大道,悟出此剑诀,耗尽全身内力将剑诀刻于石壁之上,后得后人抄录,流传世间。”
“此剑诀合彻生灵之道,亦刚亦柔,最适合剑道打底子。”
“我将此剑诀传你,我先演练一遍,看仔细了!”
裴旻左手托起剑鞘,轻轻拔出了他的配剑——鸦九。
剑身如流水般荡漾起来,裴旻右手舞剑,脚步腾挪,身子辗转之间,罡风四起。
一副奇异的画景在李心安眼前展开,剑影平缓如春水东流,急促如马蹄奔踏,陡而若和声细语温润如玉,陡而如刀枪齐鸣山河变色。
在这座天地里,裴旻仿佛就是天神一般,掌控着这片小天地的一切。旁人生还是死,尽在他一念之间。
剑影陡然停住,裴旻即将完成万生剑诀的最后一式。
他曲肘缓缓将鸦九收回胸前,随后猛然刺出。
李心安只觉这片天地都变成了灰色,一切都慢了下来,他的眼前只有剑,凌厉的剑气压迫着他,将他的胸膛几乎挤碎。
下一刻,天地破碎,剑气化作长虹在他身边轰鸣而过,所过之处尽皆破碎化为一片废墟。
树木倾倒,墙壁破损,地面出现了一道深深的沟壑,足有一尺之深。
李心安跺了跺脚,他的鞋子里面满是碎石沙土,衣服也变得如同在土里打过滚一般脏乱不堪。
裴旻收回剑,吐纳完气息,苦笑道:“许久没有出剑了,今日还是没收住。”
李心安却是毫不在意,一脸激动的道:“师傅,我该怎么做?快教我!”
“刚才所现,都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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