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那是相爷和剑圣大人的人。”士兵队长抹了抹额上的汗,道:“咱们可惹不起,不让过去干嘛!”
“可是那还有俩孩子,也得盘查一下吧。”
“盘查什么!盘查什么!”士兵队长骂道,“上面要是追究下来,你替老子死啊!”
“可是……姜大人说过了……”
“姜大人姜大人,你就这么听姜大人的话!”队长一巴掌打在士兵的头上,“你魔怔了是吧,前两天对一个墙角疑神疑鬼,现在连两位大人的人都想拦,你他妈的是不是想骑到我头上来啊!”
“哪里哪里!”士兵陪笑道,“我哪儿敢啊,我那不是想给队长您争功劳长脸嘛!”
“这还差不多。”队长满意的拍了拍手,低声道:“再说了,你以为就是姜大人在这儿他就敢拦了?裴旻是什么人?大唐剑圣!指导过圣人剑术的,算是圣人半个老师呢!至于相爷——”
他的声音更低了:“姜大人不就是相爷的一条狗嘛?”
……
第一轮的搜查已经过去了,尽管禁军们还把守着坊市的外面严查过往行人,但坊市内部却是松懈了许多,毕竟老百姓还是要生活的。把他们关在家里一天两天还行,但要是日子长了,老百姓没米没粮没钱,是会出大乱子的!
如今,街面上三三两两的行人和零星支起的的小摊商铺,倒是给这座坊市添了几许烟火气。
只是还是有士兵在街上奔跑者,叫喊道:“抓住那个女人……”
“师兄,吴文登到底在哪儿啊,快带我过去!”李心安拉着常玉直往街上跑。
“哎哎哎,师弟,走反了!”常玉无奈的道,“这你这个走法,一辈子也拿不到剑。”
“哦。”李心安小脸一红,讪讪的放开了手。
常玉领着他们往一处小巷子走去,在盘综错杂的巷子中绕了半天,之后来到一处宽阔的大路上。
常玉努了努嘴,“喏,那就是了。”
李心安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常玉视线落在的地方,那里已经不能成为一处院子了,而是一座破旧的木屋。屋顶上稀稀疏疏的铺着茅草,不禁让人怀疑是不是一刮风下雨这座屋子的屋顶就没了。
两扇破旧的木门紧紧地掩着,门边放了两个水缸,盖着盖子,已经落满了灰。看上去已经好久没人打开,似是无人居住的弃屋。
一个白色破旧旗子挂在屋檐上,如同临街的茶铺酒铺一般。只是旗子上写的不是“茶”或“酒”,而是画着一把锤子。
“师兄,这就是那个神匠吴文登的住所?”李心安眉头一皱,不可置信的问道。
常玉点点头。
“可这里……不像是有人住的啊。”
“那谁知道,这位神匠怪人一个,就爱把房子收拾的如同无人居住一样,其实里面别有洞天。”
“那那个锤子是什么意思?”李心安指了指白旗子。
张思远接过话茬:“那是工匠的符号,工匠之中也有江湖。一个工匠到了一个地方,便会立出自己的旗子,宣示这里是自己的地盘。当别的工匠来到这里时,看到这旗子,便知道这里已经有主,他们就会往别的地方去,这是工匠的规矩。”
“工匠不是江湖人,居然也有着些规矩。”李心安感叹道。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你以为江湖就只有打打杀杀?”张思远笑道。
“那如果外来的工匠在有旗子的地方也挂了面旗子和他争地盘呢?”
张思远摇摇头,“那就不知道了,他们之中肯定会决出一个胜者,败者远走他乡。至于决胜的方法,就不知外人能知道的了。”
“血衣堂也不知道?”李心安歪着头,道。
张思远笑了,“我的小堂主,你以为血衣堂是干什么的?上查朝堂,下监江湖,哪儿有功夫去管这工匠的闲事!”
“不是您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嘛!”小少爷嘟囔道。
张思远没办法了。
“好了张爷爷,快去跟我拿剑!”李心安一马当先,走向那间破旧木屋,拍想了门。
灰尘木屑扑簌簌的落下,张思远皱了皱眉,门“吱呀”打开,一只眼睛小心的露了出来。
“你们找谁?”
声音听上去还十分稚嫩,许是十四五岁的少年。
常玉走上前,道:“裴旻首徒常玉,前来取剑。”
那只眼睛仔细的打量着四人,又小心地向两侧瞅了瞅,见着没什么人,便小心的打开了门。
“进来吧。”
屋子里很闷,阳光透过茅草屋顶照射进来,可以清晰地看到灰尘在空中漂浮。
一股强烈的硫磺味道扑面而来,李心安走进屋子,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被呛着,剧烈的咳嗽起来。
吴乡忙拍打着他的背,给他顺气。
“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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