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其中强者早已赴邯郸守卫,如今已随国都尽没入秦军手中。此时秦军若大举北进,少则五万人即可与我充分周旋,沿途力保一粮运渠道通畅便应对得过内地饥馑、乏粮可征的困顿。我军若行集中,到哪里筹措长期对峙的粮草呢?不用半个月,便要无粮师溃了啊。”
骘听完这话,出奇并未动怒——如今他大权在握,名义上是赵之后祚代国的上柱国太傅,实际却自称赵国新任大将军,总揽内地一切军务,暂时无人能与之相争,自然有气量和雅兴放下之前与外姓大臣的派别对峙,广开言路:“少保话中有话,不知何以教我?”
庞谟紧接着回答:“如今再往边境收纳边防军士当然不迟,可未必要真的攻打顾县,以此为据点抵御秦军北上。太傅已经言明,太原郡的秦军民有足够人力物力前来支援,而南面秦军的步兵主力不日也将北上抵达此处。到时,顾县就是铁桶牢笼,仓皇离去,又将令军队士气动摇。我们现在应当趁着边境军士久不参战,热情仍在的机会,以重兵前来顾县压境,民心不附,秦军必无一战之力。到时收复,主力东移,分为数股,散于草莽间游猎自取食。城中秦骑仓促逃走,后续步兵得知消息,必然倍道兼行前来攻城。到时我主力趁其立足未稳,夜袭其营垒,与守军内外夹攻,秦军主力即使不溃败,也不敢贸然继续攻城。使主力刻意同守军一起回城,造成城内外我军尽数入城的假象。待天明前悄然开北门北上往中人城。若驻扎在北面的秦军营垒发觉后胆敢阻拦,就地与其对战。东、西、南面的秦军若出营支援,待其运动至于城北,我军剩余的主力于东面埋伏状态起再度出击,就近劫其东、南两面营垒,令其不能归营,师溃必逃,至于西面营垒路远难制,任其随意回营自守。倘若城南秦军不顾北营死活,反而敢于趁夜色攻城,也任其占顾城穿行街巷而去。待到天明,是我军反围秦军于顾县城中。最好的情形秦军无视我守军北撤,那么主力潜行至顾县往中人城途中设伏,白日里秦军必有胆量强行追击,到时大败其军,秦军也便不得不退回必然被他们占领的顾县不敢再出击,只会等候后续秦军前来增强支援了。”
骘与赵哙面面相觑,双双长叹到:“内地终究不能为我军收复了吗?庞将军为名家后裔,难道坚定认为要放弃顾城吗?以后又该如何图谋内地呢?”
“以后的事情只能招徕各地盘踞着的土匪盗贼加入我军了,他们擅长游击,再听到我军能在顾县大败秦军的事迹,一定会恢复对我赵代国家的畏惧,到时以官爵招诱他们,赦免之前为盗绕掠百姓的罪过,恩威并施,长期袭击秦军的补给线,使其疲命于在内地各处征剿,赵人必不敢诚心加入秦军归顺秦国统治。这样做两三年,内地各处除了靠近县城附近的地方,一定都会长满杂草。边地的骑兵缺乏解决草料问题的后顾之忧,南下助阵声东击西,夜晚隐藏在草莽中。虽然不能收复南面重兵集结的邯郸,但也能让秦军困守各处县城不敢出击。秦王一定会派出更多的军力和粮草辗转运送到内地助力剿匪,那时我们声东击西,补给仰仗秦人的运输,食用他一斗粮,比得到本国民众耕种的收获一石还能消耗秦国的势力,自保无忧。而少师虞柱国那时也已经串联好燕、齐、魏、楚四国的力量,一起约定好时间向秦国本土发难,待内地的秦军回援之时,就是赵国复国之机。”
此言一出,骘与赵哙连连称赞计谋可行,于是击掌约定,由于赵哙率领百名骑兵留在顾县监视城内秦军并策应骘与庞谟从边境带来的边境守卫,顺便击杀出城向南方秦军主力报信的城中秦军先锋所派零星信使;而骘与庞谟这就东行往燕赵边境——当然,要假装先往北面走迷惑这些不能确定忠诚度的顾县吏员。
——
西门武子见追兵并非近前,便在道路拐角处将关尉的尸首从车上奋力扔在道边的水草丛生的阴沟中,蝇蚊瞬间嗡嗡个不停。堂堂一关之主,就这样横尸在不为人知的地方,而且是在人迹稀少处,倘若不到烂光臭气熏天的时候,没人会发现他。这样看来,王迁等邯郸处的赵国大贵族被集体拘往咸阳城,反而是‘很体面’的下场了。权势之于有心之人,往往会将替代的做法办理得相当讲究,不失体面。
“西门尉官下手如此凶残,不知究竟为何?”赵从简不解地问道。
“小臣恳请赵王您能在我燕国太子面前美化此事,宽纵我的犯上行为,特地传令不要牵连到我的家人,毕竟这是为了燕赵两国未来存亡的迫不得已!”
“此事不难,不过据你在关城内所说,莫非与我赵国私下有何瓜葛?这不开眼的关尉着实可是个精明人物。”
“王上恕臣驽钝,臣不该提及乐氏,有负西门尉官嘱咐。”肥食其插话道。
“昌国君多虑了,分明是这狗贼贪欲无度,因着秦国信使的消息打算兴风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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