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才学如何。”
“那就拿笔来吧。”
张延龄甩开架势,准备要泼墨挥毫。
崔元则是一脸迷惑看着张延龄。
朝中上下谁不知你张延龄是胸无点墨?你居然敢当着一群至少是生员的学子作诗?还要抨击朝中蠹虫?那不是抨击你自己?
有人把沾了墨的笔递给张延龄。
张延龄将笔拿在手,并没有马上写他的诗词,而好像是有些惭愧一般道:“在下的字写得不是很好,还望诸位不要见笑。”
“没事,只要是骂蠹虫,我们不介意你字写得如何。”
张延龄随即在纸上写出前两个字:“霜降。”
等他一下笔,张延龄那龙飞凤舞一般的字,便吸引了众人目光,牛恪直接评价道:“张公子说自己字写得不好,可真是谦虚,这字直追赵孟頫,有大家风范。”
崔元本来在旁急得直跺脚,正想怎么化解呢,闻言也凑过头去,看了一眼。
可不是?
不管张延龄写出“霜降”是题目还是诗,意境如何或是才气如何再或是要表达什么,目前来说还都在迷雾中。
但至少张延龄的字,那绝对是大家水准。
崔元心里也在纳闷:“要说朝中见过张氏兄弟文采的,怕真是没人,都觉得他们兄弟不学无术,难道世人有偏见?”
“诸位见笑了,那我就继续?”
“请,请!”
众人本来还对张延龄有敌意,光是张延龄显出的这手字,就足以令众人把心中的成见暂时放下。
张延龄也将他的整首诗全都写出来——
霜降任尔西北风,
落上墙头等花红。
掉入茅坑与蛆伴,
我乃寒冬一蛀虫。
写完前三句,所有人都在皱眉,都觉得这哪里是诗?甚至连打油诗都不如。
可当张延龄把最后一句写完,在场的人都是眼前一亮。
牛恪当即拍案叫绝道:“写得好!”
所有人都被他吓了一跳。
好就好,拍桌子干嘛?
牛恪却是满脸感慨道:“如此朴实无华的诗词,居然有如此高的意境。”
“众位请看,这都已到了霜降西北风呼啸之时,却有一物落在墙头等待来年开春花红,此物被风吹到茅坑与粪蛆为伴,原来已经是进入寒冬穷途末路的一蛀虫。这不正是我大明朝三大蛀虫的命运的真实写照?”
一些还略带迷茫的书生,瞬间豁然开朗。
再把这首诗读上一两遍,也从那略显粗鄙的文字中找到了意境的升华。
一蛀虫于寒冬之中穷途末路粪坑等死的画面,如浮现于眼前。
都在骂大明朝的蠹虫,要说能把蠹虫骂到这么淋漓尽致的,非这首诗不可。
所有人都大呼过瘾。
而崔元则用万般不解的目光瞅着张延龄,眼神好像全都是在问:“国舅,你确定不是疯了?骂自己也能骂到如此痛彻心扉撕心裂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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