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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渐渐过去,红烛越来越短。
可是下方土包似的坟头,却突然咔嚓裂出条条缝隙,好似有什么恐怖凶兽正要从坟堆里钻出来般。
空气中尖锐风声愈发低落,变得若有若无,就好似女人在耳边轻声啜泣。
无处不在的鸟叫虫鸣,逐渐变得失真、扭曲,仿佛在极遥远的地方传来。
噗通一声低响,白色灯笼竟然如活物般,猛得朝外膨胀。
整个乱葬岗在这一瞬间,彻底失去所有声音。
几息后,轰隆一声巨响,整个坟堆炸开。
泥土飞溅中,天地重新恢复正常。
一个白色人影宛如鬼魅般,呆呆立在坟头。
而造成这一切源头的灯笼,正骇然插在人影头顶上。
红烛仿佛要绽放出最后光华,一滴滴红色液体正如活物般,在那身白衫上迅速蔓延。
如同一副黑白水墨画,被人泼了一桶红色染料……
噗哧轻响,红烛熄灭最后一丝余光。
白色人影却早已变得仿佛自血池里捞出来一般。
它将头上燃尽的灯笼,如同拔草般拔下,头皮甚至发出清脆的撕裂声。
一些腐化的碎纸屑,在空中划出诡异轨迹,扭曲翻滚着,迅速拉伸延长,最后长出头颅、四肢,化作一个个纸人,伫立在人影身前。
血色月华下,人影缓缓抬起头。
黑发自两边如丝绸般滑下,露出一张没有五官的惨白脸庞,静静看着上方血月。
半晌后,人影脸庞转向夜色中若隐若现的三河堡,夜风中隐隐飘荡着两个模糊字节。
“娘亲…好冷……”
自天空往下看,整个三河堡布局,就如同个井字形状。
托崔叔那半个驱邪人的身份,许洛家的院子也正好处在最中间的口字中。
这里也是整个村子,所有重要建筑的所在。
钟楼、学堂,里正、游檄还有巡狩队等重要人物的住所。
而供奉着守村人的钟楼,此时正灯火通明。
一圈儿臂粗的松油烛,燃得噼啪作响,将钟楼二层映照得亮如白昼。
钟楼算得上是三河堡最为高大的建筑。
下面一层便是祠堂、堡里司库,楼上四壁空空,只在最中间悬挂着一座一人高的铜钟。
这一层平日里少有人上来,可现在却挤得满满当当。
站在最中间的,是一位五官如刀削般的威严中年人,正是金家这一代的族长金河屿,也是三河堡唯一被驱邪司承认造册的驱邪人。
他身材高大,后背用黑布包裹着一柄半人高的巨剑。
火光映射下,他神情再不复往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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