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没有什么,比灭族的仇恨更容易让人被驱使了,不是吗?”
“你胡说……”柳素失神般呢喃着。
她不信……
林妙仪轻笑一声,继续说道:“你应该也不知,皇上造的那份谋反罪证,你是最大的功臣。”
柳素猛然抬头看向林妙仪,目光紧紧盯着她,呼吸间似乎牵痛了心脏。看書喇
“你什么意思?”
林妙仪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展开到柳素面前。
是当年李行伪造的谋反密信,信底赫然盖着长安侯印。
原来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亲手帮李行从父亲那里偷出了印章,只因他说想从长安侯辖下的军司衙借调五十匹骏马,用来运送皇城重器。
如今想来,如此拙劣的谎言,她竟丝毫不曾有过怀疑。
柳素接过信,突然泪流满面的笑了起来,那笑中满是痛苦与悔恨。
柳氏一族,上下五百多条人命,皆因她一步之错,而陷入无边地狱。
男子砍头、凌迟,女子沦为官妓、奴隶,原来她才是残害柳氏宗族的,那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林妙仪起身款款向门口走去,似笑非笑的扔下一句话:“今日封后大典,本宫还得多谢你送的这份殊荣,只可惜,你见不到了。”
殿门大敞,宫殿中回响着柳素撕心裂肺的哭嚎声。
不知过了多久,殿中安静下来,柳素着一身金丝凤穿牡丹的大红嫁衣迈出了殿门,脸上精致的妆容遮盖了泪痕。
院中银杏叶随风飘落,血红的衣摆拖在满地金黄之中,似若滴血的残阳。
她忍着翻江倒海的剧痛,一路端庄的往宫楼走去,而宫楼下正是封后大典的祭天台。
百官贵胄抬头看着宫楼上一身嫁衣的女子,晴光映照在血红的衣摆,女子削瘦的身躯撑着宽大的衣衫,青丝如瀑随风轻舞。
对比起帝后婚服中所露的喜意,此景满是淡淡的苍凉。
李行抬头,对上柳素空洞的双眸,只见她明媚张扬的笑着,唇角间不断流出血色。
她张了张口,似是对他说着什么,忽而如飘摇的红叶自宫楼上坠下。
飞溅的血渍漫上林妙仪的脚尖,惹得她一声尖叫,划破了祭天台上的沉寂。
终于,结束了。
五脏中的绞痛,坠地间裂骨撕肉的痛,于她而言,皆不及这些年酸楚的分毫。若有来生……不,还是不要再有来生了。
无尽的黑暗吞噬着柳素的神识,忽而一个轻柔的女声渐渐传入耳中。
“姑娘,姑娘。”
淡淡龙涎香的味道萦绕在鼻尖,柳素猛然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面孔骤然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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