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还要混,她还是会给他倒一碗养胃解酒的蜂蜜水。
这么久了,他都没再喝醉过,她以为他戒酒了。
聂擎宇醉醺醺地扯开领带,解开袖扣,倒没打扰旁边的安然。
安然却自觉爬起身,下床出了卧室。过了片刻,她端着一碗蜂蜜水进来的时候,聂擎宇已经脱衣躺下了。
她打开床头的一盏橘色壁灯,柔和的暖光驱散了黑暗,她将蜂蜜水递过去。
聂擎宇睁开狭长的眸子,那双黑漆漆的眼瞳完全没有任何醉意。
安然早就习惯了,这家伙任何时候都警觉得很。哪怕睡得很熟,只要他睁开眼睛就立刻恢复绝对的清醒状态,很反人类的那种。
有时候她也会奇怪,一个人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变得如此警惕多疑。那场被她诟议了无数遍的治腿手术究竟对他造成了多大的毒副作用!
每当安然绝望的时候,她都有一种难以遏制的冲动:她想找到那个该死的外国医生,然后掐着他的脖子问他究竟对聂擎宇的脑子做了什么!
聂擎宇喝完了蜂蜜水,将空杯撂在床头柜上,重新阖起眸子,一条手臂搭在额前,似乎嫌灯光耀眼。
安然忙熄了灯,然后轻手轻脚地爬上床。
整个过程,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这一晚,他没碰她,连她的睡衣角都没有碰。
第二天,安然睡醒的时候,聂擎宇已经走了。
他昨晚回来一趟,似乎就是在向她证明,他没有夜不归宿。仅此而已。
安然也懒得计较这些,反正她就要离开了。他是否夜不归宿,对她来说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过离开之前,她打算去探望鲍元清的弟弟。
鲍元清的弟弟小新半个月前做了心脏移植手术。手术很成功,算是治愈了鲍元清多年的心病。
安然见过那个孩子一次,因为被病痛折磨,瘦小得像棵发育不良的绿豆芽。
她去医院之前给鲍元清打了个电话,询问小新所在的医院地址和病房楼号等等。
鲍元清似乎很惊讶:“你现在来这家医院吗?”
安然倒是被她的语气给弄得有些莫名其妙:“怎么了,我现在过去不方便?”
好半天,才听到鲍元清便秘一般的声音响起:“方……便……”
安然感觉奇怪,刚想再问几句,却又听到鲍元清催促她快点过去。
“我刚好有件重要的事情想跟你商量,你赶紧过来吧!”鲍元清挂断了电话。
安然觉得这个家伙不对劲,就赶紧出门了。
后来她才明白过来一个道理:曾经出卖过你一次的人,怎么可能只出卖你一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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